两人惶然失措正要靠往船边跳海时一名大汉拦着他们喝道:一还不给我到舱底把水靠和破山凿拿上来?
两人吓了一跳低头钻进舱里去。
早有十多人忙着把箱子抬上来其中一人道:还剩下一箱由你两个负责。
两人楞头楞脑的摸往底舱去只见昏暗的风灯下堆满杂物的舱底再没有人只有一个木箱子。
寇仲大喜扑了上去揭开箱子只见里面有一个锐利的螺旋巨钻至少有五、六十斤重。
帆船微颤显正解缆起航。
徐子陵帮他由箱内把钻子取出不约而同把钻尖对着舱底转动起来。
寇仲笑道:只要把这条船弄沉就什么仇都报了。
徐子陵道:这事既和宇文化骨有关我们怎都不可坐视不理。待会入水后我们就跑到甲板去大叫大嚷便可破壤海沙帮的什么攻其无备了。然后再跳水逃生立即去抢盐哈!
两人愈说愈兴奋把钻子转动得风车般快捷不半晌波的一声硬在船底钻了个洞。
忙把钻子转回来当他们要把箱子抬上去时海水早浸到脚踝的位置。
东溟派的巨舶像头怪兽般俯伏在码头处四周黯无灯火只有它在船头船尾点燃了四盏小风灯凄清孤冷在海风下明暗不定。
码头一带上千百艘船舶部分紧贴岸边大部分都在海湾内下锚。
海沙帮的三艘帆船悄悄地穿行船阵之中到了离巨舶十丈许处停了下来。
被钻破船底的那条船早沉低了两尺许只差尺许水就浸到甲板但由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敌船上竟没有人觉到。
寇仲和徐子陵躲在船头特别暗黑处手持分派来在箭头扎了油脂布的长弓劲箭心儿忐忑地等候。
杨勇下令道:入水!
八名穿上水靠带了破山凿的手下无声无息地翻进水内去。
忽然有人低叫道:水位为什么这么高!
寇仲知是时候了一推徐子陵点起火箭在众人愕然中望巨舶射去画出两道美丽的火虹。
谭勇惊喝道:你们疯了吗?
两人齐声大叫:海沙扬威北溟有难海沙帮攻其不备!
谭勇横掠而来暴喝道:又是你两个小鬼!
寇徐两人把大弓当暗器般使甩手往谭勇挥去同时翻身潜入水里。
码头那边已喊杀连天巨舶离开岸边望北开去刚好在爬上海沙帮盐仓后面码头处的寇徐二人身后经过。
两人边笑边往仓后奔去到了入门处寇仲一手握着锁仓的铁锁叫道:看我的内功!
呸!
锁头纹风不动。
寇仲没法把铁链拉直。叫道:快拿刀劈!
徐子陵摇头道:劈崩了我的刀怎办!
寇仲怒道:刀折了可以买把新的不了财这一世都是穷光蛋海沙帮并不是每天都全军出动去作战的呢!
徐子陵嘻嘻一笑把寇仲的刀抽了出来运起全身吃奶之力一刀下劈。
镪!
铁链应刀而断。
两人同时一呆不过已无暇多想寇仲指着泊在后码头最大那艘风帆道:快把那条船摇撑过来。我去搬货。
他们分别活了差不多十八年和十七年但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风光了。
寇仲躺在堆积于船上像小山般的盐包上享受着清晨的阳光哼着扬州最流行的小调写意得像快要死去的懒样儿。
徐子陵望往左方延绵的6岸别下头看看快浸到甲板来的水位皱眉道:我已叫你不要偷这么多了现在连睡觉的地方也塞满了货船都要快压沉了不如拋掉十来包吧!
寇仲吓了一跳转身把盐抱紧大叫道: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要我把银子丢到海里去不若干脆把我的命也丢掉好了。
见徐子陵不作声又坐了起来嘻嘻笑道:小陵莫要动气这样吧!待会泊岸买衣物粮货时让我看看有没有人肯高价购买几包吧!
徐子陵气道:到沿海产盐的地方卖盐肯出高价的定是像你那样的疯子和白痴不同之处在一个乱花钱另一个是视财如命。
寇仲哈哈一笑来到船尾搂着徐子陵的肩头道:一世人两兄弟何须这么大脾气呢?哈!我是贪心了少许但都是为了大家的将来设想能赚多个子儿将来便可多点幸福快乐。说不定可筹组一枝义军打上京城去趁做皇帝的热闹那时不是可把宇文化骨推出午门斩来为娘报仇吗?
又干笑一声道:看!这条船多么结实走得多么顺风顺水。
徐子陵取起长刀离开他的怀抱站了起来踏着也不知叠了多少层的盐包来到了帆桅下抱刀而立苦笑道:你仲少懂得驾船吗?现在天朗气清风平浪静当然问题不大假若遇上风浪两下子就沉了时你不要对我抢天呼地才好。
寇仲揩了揩自己的大头又指了指左方的海岸笑道:我这个算无什么策的脑袋早想过所有这些问题了天色稍有不对我们就往岸边靠过去哈!我还以为你担心什么?原来只是这等小事。
徐子陵以长刀遥指寇仲冷冷道:若这艘船突然靠岸如非碰个粉身碎骨就是永远都开不出来还笑我在白担心。
寇仲显是理屈辞穷痛苦地道:你要拋掉多少包?
徐子陵颓然跪在盐包上叹道: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而是照目前的航线走最终我们都要由大江进入内6而扬州城则是必经之路那时你该知会遇上谁了。
寇仲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哈哈笑道:我这卓的脑袋怎会没想及这件事到时我们漏夜闯过扬州既可避过官船又可不与我们的便宜老爹碰面。在到历阳时则早点下船就地卖去半批货其余再用骡车有他娘的那么远就运他娘的那么远完成我们的财大计。看!这计划是多么完美。
徐子陵拗他不过站了起来径自练刀。
寇仲凝神看了一会拔出佩刀道:看你一个人像个小疯子般指手尽脚让我仲少来陪你玩两招吧!
徐子陵淡淡道:我怕错手伤了你。
寇仲失声尖叫道:你伤得了我看招!
手中刀化作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刀风寒芒画向徐子陵。
徐子陵那想得到他如此厉害施出李靖教落血战十式中的强而避之往旁疾移再运刀格架。
两人就那么拚将起来不片刻连招式都忘了纯凭感觉打个不亦乐乎。
也忘了太阳被乌云所盖海风渐急还以为是刀锋带起的劲气。
徐子陵担心的事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