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深夜网吧（1/2）

刘利云长期留学国外。怎么理解呢？这里说的，跟一般人出国留学的状况不同。一般人留学，通常是高中毕业之后，出国深造。刘利云则在小学刚毕业的时候就被送出去了。初中、高中，都是在国外就读的。真要说起来，这种组合教育方式挺不错的。填鸭式的应试教育，打下坚实的基础；思想逐渐成熟了，教育也开放了。天才也许就是这样诞生的。各位还没有孩子的读者今后可以试试。

不过刘利云却不是天才。在国内的那家小学，就没有念好。嘿社会对孩子的影响，绝对是罄竹难书的。这么一颗病苗，到了国外的土壤，最终也未能长出好庄稼来。大学倒是上了。国外上大学挺容易。上的还是斯坦福大学，名牌。但是，却没有完成学分，未能毕业。

送刘利云出国留学，不消细说，大家都能想到是什么原因。那当然是刘元衡喜爱自己的女儿了。父亲对女儿的爱，是不需要怀疑的。关键就在于刘元衡自己有没有认识到自己正在进行的事业是一种肮脏的事业。这事儿，要一般的小混混，那就说不准了；很多人或许就抱着有奶就是娘、赚钱就王道的思想。刘元衡不同。刘元衡是有思想的人。如果不是，他也坐不稳龙头老大的位子。于是，刘元衡出于对女儿的爱，不愿意让女儿沾染到肮脏的事业里去，就把刘利云送到了国外。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原因，是必不可少而又容易被忽略的。那就是刘利云的妈妈、刘元衡的老婆的原因。

刘元衡现在是龙头老大，几十年前是不是呢？当然不是。谁都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流数十年。嘿社会里面，更新换代更是频繁。通常五年左右，就有一次大变动。于是，我们知道了，当年并不是龙头老大的刘元衡，是不可能娶到什么正经的良家女子的。刘利云的妈妈，实际上是当年龙头老大的情妇。因为被老婆发现，就由当年的手下刘元衡出面顶了账，认成了女朋友。

那样的女朋友是很麻烦的。刚开始的时候，刘元衡是绝对不敢跟刘利云的妈妈亲热的。直到当年的龙头老大又看上了旁人，刘元衡才向龙头老大提起自己与那个女人的亲事。是的，只能提亲事，绝对不敢说已经分手了。分手的话，倘若哪天龙头老大想起要与那个女人亲热一下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所以，正常的选择，就只能结婚。结婚，才能满足龙头老大今后招之即去的需要。

刘元衡当然是不愿意跟那个女人成亲的。原因不必细说，大家都清楚。因而向龙头老大提起婚事的时机，就选择其与新情人打得火热、如胶似膝的当口。通常，龙头老大贪恋新情，就不会重视原来的情人。刘元衡再顺势恳求两句，也许就可以分手了。但是，刘元衡运气不好，龙头老大把原来那个情人忘记了。在忘记的情况下，直接就恭喜了刘元衡。跟着，许多兄弟也知道了，都来恭喜刘元衡。那桩亲事，就这么定了。

不过还好，至少能够确保刘利云是刘元衡亲生的。

……

当时的龙头老大已经忘了刘利云的妈妈是自己情妇那回事了，但刘元衡和刘利云的妈妈不敢或忘。龙头老大随便一个表情，刘元衡就会猜想，是不是要召见自己的媳妇。而且知情者并不止刘元衡和刘利云的妈妈两个人，还有好几个核心骨干成员也知道。龙头老大到刘元衡家坐坐，什么也没干，那些核心骨干成员就会认为已经干了。

就这样压抑了三年之后，刘元衡终于反了。而刘利云的妈妈，则在那场火并之中，失去了生命。那个时候，刘利云只有一岁零两个月。

这些往事，还不是刘利云出国的直接理由。应该说，刘利云没有妈妈，才是出国的直接理由之一。假如妈妈还在，很可能会舍不得把孩子送出国去。没有妈妈，就没有那层亲情。一切都由刘元衡说了算。

刘利云的成长，自然不会由刘元衡亲自哺养。打小，就是请的帮佣。当然，帮佣换了一茬又一茬。几轮之后，倒产生了一个不换的人，就是现在的阎妈。阎妈倒是没有像一些恶俗小说那样，与刘元衡产生什么暧昧之情。不过阎妈的确将刘利云视同己出。那份关心劲儿，恐怕好多亲娘都赶不上。

小学毕业的时候，刘利云只有十一岁。那么小的孩子送出国去放不放心，是一个常见的问题。但对于刘元衡来说，却不存在。国内与国外，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请人带孩子。请来的所有人，都由阎妈做主。于是，刘元衡自己决断就可以了。

阎妈归根结底，只是一个帮佣的身份。这要在白道来说，是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但嘿道不同。嘿道由于手段凌厉，背叛的事情要比白道少得多。要背叛，必然是因为大事，必然是有什么绝对过不去的坎。阎妈帮刘元衡带孩子，待遇奇高，称之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过分；背叛了刘元衡的话，什么也没有，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刘元衡实在想不出阎妈有背叛自己的可能。因此，就让放心地让阎妈把刘利云领到了国外。

阎妈外语很好？并不是。阎妈虽然还算有文化，但那外语，还是不足以交谈的。不通外语又怎么去国外呢？没有钱，想去很困难；有了钱，想去就能去。不通外语不可怕，我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随便出点钱，就有成串的翻译排着队侍候。

去的哪一国呢？那个就复杂了。国家的名称，是需要回避的。我们就不列出来了。总之是走了七八个国家。也不是最后定居于羌国。前面就去过羌国，觉得不好，换了。只是后来又换了回去了一次。在那儿刘利云上了大学。

刘利云学习不行。在国内上小学的时候成绩就不好，出国了成绩依然不好。刘元衡和阎妈所看重的，也不是刘利云的成绩。他们觉得女儿最终的命运还是相夫教子。因而就只是注重刘利云的品德。在阎妈严密的监控下，刘利云成绩虽然不咋样，但心地的确很善良。

……

但是，后来就有问题了。刘元衡并没有儿子。年纪大了之后，怎样从高位上退下来，就成了一个问题。这可不是正常的退休。一个不留神，身家性命都得赔进去。

刘元衡自己是靠夺权爬上去的。上位之后，极其注意，时刻防止另外有人谋算自己的位置。刚开始挺紧张，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后来，刘元衡看了一部《铁齿铜牙纪晓岚》，就开始学习里面的乾隆。把自己的手下，分成互不和谐的三大块。刘元衡只需要调整三大块的势力，保持一个均衡就行了。没过多久，三大块势力，都只能乖乖地跑到刘元衡这儿来和谐。

以往本市的龙头老大，极有超过五年的。在刘元衡运用帝王术之后，一坐就是二十几年。二十几年过去，刘元衡年纪也大了，对世界的看法也变了，很想金盆洗手了。但是，刘元衡却退不下去。无论让位给谁，都不能保证刘元衡及其女儿的安全。

刘元衡旗下三大势力当然是人才济济的。那里面，想取刘元衡而代之的人也有好几个。他们不是没有过动作，也不是全部都曾经动作过。其中有几个人采取了一点行动。但是很快就破灭了，而且下场极惨。其他有想法的人见了，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最后，有人向刘元衡提议，由其国外的女儿刘利云回来继承。刘元衡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的事业已经今非昔比；做龙头老大的，根本就不需要直接接触到那些违背良心的事情了。于是就联系了阎妈。阎妈的意见是问刘利云本人。而刘利云本人，则一口答应了。

……

刘利云真的就想继位吗？不是。十几年寒窗，别人都学语英数理化了，刘利云主要就一科：德育。那德育还不是一种强制的课程学习，而是通过若干小事、若干故事，耳濡目染地学习。要说天主教，刘利云没学；基督教，也没学；我国的佛教、道教，还是没学。但我国传统的真善美，却早已浸入刘利云的骨子里。

刘利云是真善良，而不是遇见乞丐掏两块钱的那种小善良。这种善良的人，又怎么会去干嘿社会？那是因为亲情的羁绊，刘利云没有跟刘元衡一刀两断，就算是做了最大的让步了。

说什么一刀两断。身临其中的子女，第一想法倒也有可能是一刀两断。稍稍冷静之后，一定不是。一定会认为对方只是误入迷途，一定想要把对方领回正途。

这并不是最近的事，而是刘利云懂事不久就有了的事。刘利云试过，但却说服不了刘元衡。最后，刘利云不说了。但是，不说了，并不等于刘利云放弃了改变父亲的想法。答应继位，实际上就是刘利云改变父亲的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