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速度与激情·下（2/2）

苏彻如法炮制，他在心中回忆着蛛网的形状，用意念将感知的主干塑造成放射性向外伸展的形状。之后，他控制着主干分出的枝丫，沿着切线的方向伸展，彼此相连。如此反复向外伸展，蛛网越来越大，被这张感知的蛛网捕捉的火焰也越来越多，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超越了一团又一团魂火，重新回到领头的位置。他的感知之网已经扩展为原先的数倍大小，将沿途遇到的火焰全部捕捉，汇成细流滋养着苏彻的灵魂。苏彻满足地直想呻吟出声，这时，他的灵魂之火突然猛烈燃烧起来。将他的感知提升到了全新的高度。

苏彻注意到中间那颗星球的变化。它被一团乳白的厚壳包裹着。苏彻可以感受到那厚壳之后存在着某种律动，像是一颗沉睡的胚胎，它在乳白的帐幕中静谧地律动。苏彻可以感受到它，它没有固定的轮廓，也没有固定的五官，甚至看不出性别。但是没来由地，苏彻对它生出了亲切、熟悉的感觉。他降低了飞行高度，想要从更靠近的位置仔细观察。只是这个时候，世界的面貌又一次发生变化。

这一次，世界重新回到了起始的状态。苏彻仍是一颗亮白耀眼的光球，他正围绕着一颗暗星的赤道轨迹飞行，他的轨迹已经无法用肉眼捕捉，暗星赤道上方划出一道明亮的光圈。经过三轮淘汰，他周围的光球已经十分稀少，但每一个光球都非常明亮。

这时，一股末日临头的恐慌突然袭上苏彻心头，在暗星的两极附近，原本被光海占据的空间突然翻起了厚重的云团。那云团紫中发黑，给他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混乱的能量在其中翻涌，喷薄。紫黑的天幕从暗星的两极开始侵蚀，逐渐向赤道合拢。

那是无可抗拒的毁灭，苏彻明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有光团脱离了轨道，向暗星表面撞去。

不行，还不是时候，冥冥中有一股悸动提醒苏彻，时机还未成熟。

他发起狠来，集中所有意念推动自身继续加速。

“啪叽—”最先的光团撞击在星球表面，散作点点繁星。

苏彻猛然俯冲，他将轨道高度降到最低，几乎是贴着暗星表面飞行。与此同时，他将感知全面展开，贪婪地捕捉每一丝破碎的光球能量。越来越多的光球开始向暗星坠落，它们都化作星星点点，成为苏彻的补品。

紫黑的天幕已经压到了南北纬15度附近，那些来不及撞击暗星的光球被雾气淹没，吞噬，归于虚无。苏彻依旧贴着地表飞行，虽然没有参考，但他相信自己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高速。随着因撞击而毁灭的光球逐渐增多，他吸收的能量越来越充沛，距离目标也越来越近—

紫黑的天幕蔓延到南北纬5度之间，多数光球不是在碰撞中解体，就是被雾气吞噬。苏彻收敛心神，让自己不去关注这些变化。不行，还不够！

突然有一瞬间，所有的光球都向着暗星坠去。下一刻，天幕蔓延到赤道附近，即将合拢！

就是现在！在最后一刻，他突破的某种界限，身边的一切变化都变得缓慢，最终静止，定格。苏彻越过两团天幕间那一线的空隙，越过数以百计的大小不一的光团，向着暗星表面，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