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悲恫(1/2)
而这一夜的兴安宫,注定了也是鸡飞狗跳。
刘肃准备了诸多道歉的词语,诸多好听的情话,许多稀罕的物件,其中还有一支肥硕绿眼的猫,这只猫据说是月氏国女君的御猫繁殖的品种,十分稀罕,他细想下心儿打小也不缺什么,除了爱写字画画,最爱的就是小动物了,得了这样一只稀罕的猫,其实他第一个想送的就是心儿,可前段时间他故意冷着她,这事便没提过。
此刻,刚合了他献宝的心思。
前一阵烦杂的思绪,在想明白以后发现不过如此,女人之间的争端,若不涉及朝政,自己不该看的太认真,而他一直就是太较真了,他觉得心儿既然是自己最亲的人,就不该骗他。
可他没想过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女人么,没有他看的那么简单。
蔷芜院这会儿应该还未熄灯,平时这个时候,心儿要么在院中坐着跟他聊天,他来的晚的日子,她便在练字,志趣高雅的宸王殿下,琴棋书画样样都喜欢,当然,打架她虽然会,但是她不喜欢,学功夫这件事,是他逼她的。
荀释絮絮叨叨了一下午,他从未觉的荀释的话有如此多,多的让他几次都想打断,可性情如流水波澜不惊的荀释,还是极淡定的把他的话说完,才慢吞吞的从昭华殿走出。他从未觉的从昭华殿到蔷芜院这么远,他步子迈得很大,可却还是觉得走了许久。
兴安宫很大,楼台殿阁层层叠叠,可却是极有规矩的,前朝办公及祭祀礼仪用所为殿,皇帝及后妃住所,除皇帝的居所名为殿,其他的分别是宫、院、阁、亭。婕妤以上品级者住所为“宫”,当初许美人因倍得他宠爱,所以也能得一宫室居住,而其他品阶较低者,据说为院、阁。宸王居所却又是个例外,当时改建蔷芜院时,却是因这一处离昭华殿最近,原有的园林景致最为别致,所以被他则了来预备着做宸王的居所。
隔得远,看见蔷芜院中还有明亮的灯光,院中的大门紧闭着。踏进蔷芜院的那一刻,院中三个奴才愣了一下,立刻跪了下来请安,那神情有些惶恐。
他笑了笑,或是昨天酒气熏天的进来,把这些人吓到了,他笑着叫众人平身,可是一众奴才还是跪着。
这倒不大符合宫里的规矩,没有理由主子叫起身,奴才还死跪着不起的。盯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奴才,他那一刻开始明白,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你们主子呢?”
院中三个奴才面面相觑,良久,福贵才低声禀报:“回禀陛下,自午后奴才等回宫才发现殿下不在宫中,奴才还以为殿下出去了,平日里,殿下也经常出去散散心,可等到用晚膳时还未回来,奴才们这才发现此时不妙。”
刘肃逼视着房中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主子到底去了哪里?”
画儿颤抖着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他:“皇上,这是殿下留下的字条。”
刘肃拿到手中,一字一句,看完了才知道这句轻快而又不太正式的字条传达给他一个意思——我走了,且再也不要相见。
此刻我便是孤身一人,便是孤身一人,他心中有些悲戚戚,又知道这悲戚戚是自找的,昨日自己来的那么突然,又这般冒犯了她,让她误会也是可能的,可自己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决绝,说走就走,不给自己留一点转圜的余地。
搜宫,仔细搜搜蔷芜院里面还有什么蛛丝马迹。
这房中一下子变得生冷而寂静,他在想,一个亲王,在梁都住了快两年,怎么才存了纹银三百两,她平日里到底在干什么?猛的想起,自己总是给蔷芜院送来一些雅致的玩意儿,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她也从未与自己计较,她说,自己活着不饿着肚子就很满足了,毕竟几年前她孤身一人来梁都,在路上吃了不少苦头,饿肚子这回事,也没少遇到吧。
此刻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抛弃锦衣玉食,自己孤身走出宫。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颤了颤,即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此刻也有了些烟火气。
画儿递上来一个宫绦:“皇上,这宫绦是前不久殿下学来的,说是要编了送给您,可编好那时您刚好也不来这里了,殿下说反正也不会送别人,便一直放在梳妆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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