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2)
完事后,覃炀就下来,两人不再像以前,抱在一起讲私密话,交交心什么的
温婉蓉想抱,被一句睡吧,挡回来。
她想想,从身后避开覃炀的伤口,搂住他的腰,贴着宽厚的背说:“覃炀,我知道你在御林军统领的位置上不开心,你怎么才能开心,告诉我,我尽力去做。”
覃炀不说话,没一会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温婉蓉叹息一声,她发现覃炀从大理寺回来后,话变少很多,也不像以前有事没事跟她歪理邪说。
有一瞬,她明白过来,覃炀以前跟她歪理邪说,听起来没正经,有时挺招人烦,但那是他真性情,他对她毫无保留敞开心扉,即便对外张牙舞爪,一身傲气,在她身上,全身心的付出。
也是一瞬,她忽然想哭,其实覃炀比她想象要更爱她,只是他喜欢人的方式不一样,而温婉蓉自以为是用最尖锐的语言去伤害他,她达到目的,后续的问题却始料未及。
什么叫人言可畏终于体会其中含义。
“覃炀,你到底怎样才肯放下芥蒂,原谅我啊。”温婉蓉把脸贴在他背上,一声接着一声叹息。
覃炀动了动,隔了好一会,翻过身,不知醒了还是没醒,总之一声不响把温婉蓉抱在怀里。
温婉蓉喜欢他的体温,不由自主往他怀里靠,表白心迹:“覃炀,我跟祖母说,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不管你是平北将军还是御林军统领,在我心里不会变。”
覃炀应该是听见了,没说话,把人搂得更紧。
温婉蓉趁着明亮的月光,主动凑到他唇边,深情拥吻。
她不知道怎么用什么方法拉回覃炀,如果肉偿能弥补他的伤害,她不介意主动。
覃炀确实对她身体没什么招架,温婉蓉浓郁的体香足以勾起强烈的荷尔蒙。
然后她在上,他在下,两人纵情忘我,肆意驰骋在鱼水之欢。
有多少因为情感,又有多少因为本能,已经分不清。
当激情褪去,只剩下疲倦。
温婉蓉强撑着不想睡,她一动不动趴在覃炀胸口,感受他胸腔的起伏以及大汗淋漓后的畅快。
“你说句话,好不好?”她问他。
“说什么?”覃炀来回摩挲她的背。
“随便说什么。”温婉蓉没话找话,“以前我们不这样的。”
覃炀拍拍她的背,示意下去:“不想说。”
温婉蓉明明感受到体内那点东西是硬的,不想抽离:“要不再来一次?”
换以前不用她说,覃炀都会再疯一次,现在他不想。非要她下去。
温婉蓉看他兴致缺缺,勉强下去也没意思,有些无奈躺回床上。
覃炀说累了,自顾自睡觉。
温婉蓉枕在他胳膊上,闭上眼,却睡不着。
说起来,覃炀从小宅搬回来,按她的要求,没再找乱七八糟的姑娘,就算有时跟宋执出去喝花酒,不过喝喝酒,不会在外面过夜。
可身回来,心在哪里,温婉蓉不是没感觉出来。
他们之间感情跟以前不一样。
但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出一二。
就是不对味。
隔天覃炀起来,她跟着起来,伺候穿衣吃饭。
覃炀依旧把自己那份鸽子蛋剥好,放她碗里。
温婉蓉吃得鼻子发酸,她抬头看他一眼,见覃炀不动声色吃自己的,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她想,大概说一百句对不起,也没用了。
送走覃炀。温婉蓉一人坐在屋里发呆。
换以前,她巴不得覃炀快走,黏在身边动手动脚好烦,现在覃炀既不动手也不动脚,除了晚上床笫之事外,其余时间正经不能再正经。
温婉蓉百无聊赖,不想看书不想练字,满心满意被覃炀占据,她倚在墙边,伸手拨弄挂在青锋剑上的剑穗,想当初剑穗还是她强烈要求挂上去的。
覃炀不喜欢,嫌用起来碍事,最后还是依了她。
温婉蓉想想,把剑穗取下来。
然后把之前她撒娇耍赖,非要挂在兵器上的小件一个个取下来,她想覃炀既然不喜欢,还是别勉强了。
冬青进来收拾房间,见她闷闷不乐,怕又闷出病,问她要不要出去逛逛。
温婉蓉本来不想出去,犹豫片刻,又决定出府转转。
八月十五之后,天气渐渐转凉,她想去给覃炀做两件秋装及冬装。
冬青陪她一起。
到了布庄,温婉蓉精挑细选选布料,挑完布料,她把覃炀的尺寸交给掌柜,一再叮嘱衣服细节需要注意的地方,免得覃炀穿得不舒服,又不穿了。
站在一旁的冬青都笑,府里没谁比温婉蓉更上心自家二爷。
温婉蓉也跟着笑,说伺候夫君是应该的。
付完账,买完东西,温婉蓉觉得心情好多了,本来准备回府,临时决定去书市逛逛。
经过一间药铺,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确切地说,她并不熟悉身材,熟悉的是俊美侧脸,及蜜色头发。
丹泽不是中原人,站在黑发人群中十分打眼。
温婉蓉迟疑片刻,没上前打招呼,毕竟看烟火那天撞见他和长公主一起,覃炀又说他是男宠,想必丹泽未必想看到自己。
她思忖着,继续往前走。不料对方主动找她打招呼。
“夫人去哪?”丹泽几步走过来,扯了扯嘴角,嘶一声,想笑没笑出来。
温婉蓉不是没看到他嘴角的淤伤,蹙了蹙眉,下意识问了句:“丹大人,您没事吧?”
丹泽说没事,又说自己有马车,温婉蓉想去哪,可以送一程。
温婉蓉拒绝他的好意:“不用了,你有伤先回去吧,我随便逛逛,一会就回府了。”
丹泽没勉强,不情之请:“夫人今日撞见之事,可否替在下守住秘密,别告诉覃统领。”
温婉蓉点点头:“这个没问题。”
丹泽笑笑,作揖行礼,说了句在下告辞,转身离开。
待他走远,冬青才上来说话:“夫人,老祖宗说宫里歪风邪气,一点不假。”
温婉蓉微微一怔,转过头:“什么意思?”
冬青说,宫里最近上任两位新人,一个御林军总统领,一个大理寺少卿,前者是覃炀,后者是丹泽。
覃炀是杜皇后点名走马上任,而这位相貌俊美的丹少卿,传闻是靠长公主上位。
温婉蓉听罢,没说话,要说丹泽的样貌确实非凡出众,和覃炀刚毅俊朗截然不同,他少了几分攻击,多了几分柔美,更平易近人,更易掠获芳心。
她下意识问:“丹少卿真是长公主的男宠?”
冬青摇摇头:“不好说,丹少卿一没背景,二又不是中原人,传言他是西伯族与汉人所生,夫人,您知道西伯族在中原大都被卖为奴隶,或许他母亲样貌出众,被人买去或被主子欺负,总之没人见过丹少卿的双亲。”
一番话倒让温婉蓉想起刚见丹泽的时候,瘦得不成人形,她刚给他一碗粥,转眼就被其他难民抢走。
当时温婉蓉细心,发现丹泽眼眶都红了,不忍心,亲自送去两碗粥,加一些干粮,也不知哪来勇气,硬生生等他吃完才离开。
后来施粥那段时间,丹泽就每天守着她来才去讨碗粥。
才过几年,物是人非。
借着一身好皮囊博得女人的欢心,换取权力和财富,不免让人唏嘘。
温婉蓉望了眼丹泽远去的背影,怀疑他脸上的伤是长公主打的,感叹一声,对冬青说回府吧,有些事她力所能及,有些事是她能力之外。
丹泽不再是难民,跟着长公主吃香喝辣,不需要借一碗白粥度日。
回去后,趁覃炀不在,温婉蓉叮嘱冬青,丹泽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被打,覃炀打心里瞧不起靠女人上位的男人,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人,少说为妙。
覃炀有时忙有时不忙。
但秋季后,宫里活动频繁,御林军的任务不轻松。
入夜没过多久,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温婉蓉觉得有些凉,拿了件外套,提着灯笼坐在垂花门门口等。
她不知等了多久,等得都快睡着,忽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
垂花门的小厮牵走马,覃炀紧随其后进来。
温婉蓉马上把衣服给他披上,又取下帕子擦擦头发上的雨滴,笑道:“饿不饿,我叫小厨房炖了宵夜,你吃点吧。”
覃炀嗯一声,一把握住她的手,皱皱眉,问她是不是等很久?
温婉蓉吹了秋风,手凉脚凉,被人关心,心里立刻燃气暖意,笑道:“没等多久,再说等你,我心甘情愿。”
覃炀把她往怀里搂了搂,要她以后不用来垂花门等,别他没病,把她冻病了。
温婉蓉难得听到他关心,心里燃起希望,满眼笑意,紧贴着身边人,保证:“没事,没事,我出门前会多加两件衣服,不会冻病的。”
也许是她这段时间各种讨好得到回报,也许是她眼神太真挚,覃炀没忍住,低头亲了一口。
温婉蓉先是愣了愣,倏尔反应过来,笑得更开心,话也变得多起来,手舞足蹈跟他汇报今天自己做了什么,除了遇到丹泽,事无巨细。
然后进屋就各种纠缠,要抱,要亲,要腻歪。
覃炀都照做了,但动作间。始终差点主动和热情。
温婉蓉也懒得计较那么多,她想总得给覃炀一个缓和的时间。
而后她开始专注造人计划。
只要温婉蓉主动找覃炀,覃炀几乎不会拒绝。
转眼八月十五过去近一个月。
温婉蓉这次有经验,她惊喜地发现一向准时的葵水推迟很多天没来。
她没告诉覃炀,私下要冬青陪她偷偷找大夫把脉,而后大夫开了保胎固胎的药,要她服用两个月。
温婉蓉一一照做,她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覃炀,但不知宫里最近忙什么,加上她嗜睡得厉害,晚上等不到人回来就睡了,一早对方出了门,她还在呼呼睡,除此外没什么异常。
覃炀以为春困秋乏,没在意也不上心。
他最近烦透了,长公主跟发春的母猫,三不五时在宫里纠缠一番。
说得最多自然是要他去她宫里坐坐。
覃炀心知肚明长公主要做什么。
然而他看见与杜皇后长相相似的脸,就厌恶至极。
长公主感觉出覃炀讨厌她,但不知道原因,而且面对对方的厌恶,和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竟生出非要得到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她发现覃炀每日未时都要经过保和殿,保和殿是皇上寝宫。她时不时借探望父皇名义,在一条僻静的甬道里守株待兔。
“覃统领,真巧。”果然未时没过多久,长公主遇见覃炀,笑脸盈盈上去打招呼。
覃炀脚步一顿,转身抱拳行礼,神色冷冷,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长公主不在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继续挑逗:“本公主打听过,覃统领未婚前生性豪放,夜夜笙歌,是粉巷的常客,想必更懂男女之欢的真谛,本公主也想尝试尝试。”
说着,她的手从肩膀一路向下摸,摸到覃炀的胸口,故意戳了戳,媚眼轻佻,凑到他耳边一语双关:“好硬。”
她来邪的,覃炀比她更邪。
他嘴角一挑,一把抓住长公主的手腕,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公主想试试?”
长公主欲迎还拒。抽回手,笑得三分妩媚,七分轻浮:“覃统领的夫人貌美可人,覃统领跟了本公主,不怕伤夫人的心?”
覃炀邪气上来:“跟老子睡,还管老子女人愿不愿意?”
长公主尾音上扬哦一声,视线扫过覃炀的紧绷的下颚,滚动的喉结,宽厚的胸膛,精瘦的腰以及两腿间她舔舔嘴唇,目光回到对方脸上:“本公主等着覃统领的答复。”
答复?
什么答复?
覃炀冷笑:“公主,你有男宠,有齐驸马,再加老子,吃得消吗?”
长公主无所谓,应道:“大不了本公主挪两晚,专给覃统领如何?”
覃炀嘴角扬了扬,无不讽刺道:“可以啊,公主想怎么玩,卑职奉陪。”
语毕,他暗暗骂句有病,转身离开。
这头覃炀是一本正经歪理邪说,那头长公主信了五分。
第二天她就约覃炀去自己寝宫一叙。
覃炀放她鸽子。
第三天她又约。覃炀依旧答应好好,继续放鸽子。
第四天,长公主又在保和殿外的甬道里堵覃炀。
她怒目圆睁:“覃炀,你好大胆!本公主约也敢不来,是不是连统领这个位置也不想做了?”
覃炀听见也当没听见,擦肩而过,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长公主追上去:“本公主跟你说话!你聋了!”
覃炀脚步停了停,面无表情睨一眼:“声音小点,老子没聋。”
“你!”长公主发现对方不按路数出牌,更无视尊卑规矩,一时气结不知说什么。
缓了缓,她心上一计,笑起来:“你真不怕本公主跟母后去说点什么?”
覃炀嗯一声,要她快去说。
长公主见他油盐不进,刚压下去的火又冒上来,丢了句等着瞧,调头离开。
婊子!
覃炀吐口唾沫,直接骂出声。
入夜,他回府,心情不好,都显在脸上。
温婉蓉不知道他在宫里的情况,就感觉他不对劲。
她小心翼翼问:“覃炀,宵夜炖好了。吃吗?”
覃炀没好气:“不吃。”
然后他一句话不说,洗漱完后,抱被子去西屋睡,连温婉蓉也不想碰。
温婉蓉本来想告诉他怀孕的事,两人气氛不对,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心思等睡一觉,覃炀心情好些再说不迟。
隔天一早,她陪他起来吃早饭。
正要提及怀孕的事,外面小厮突然慌忙火急来报,说长公主正在小宅门口,等覃炀过去。
覃炀和温婉蓉皆一愣。
“长公主去小宅干什么?”温婉蓉看他起身要走,忙不迭跟上来,问一句。
覃炀心知肚明,要她别管,说去去就回。
温婉蓉想起八月十五长公主看覃炀的眼神,隐隐不安:“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是女眷,好说话。”
覃炀说不用,转身离开。
温婉蓉抿了抿嘴,坐回去接着吃早饭,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人吃饭,肚子里那个也要吃。
等吃完饭。她看了眼桌上漏刻,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覃炀还没回,她有些不放心,叫冬青陪她一起去小宅看看什么情况。
冬青劝她别去,温婉蓉坐不住,她说与其在家胡思乱想不如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万一长公主为难覃炀,覃炀是男人,总不好对长公主出手。
温婉蓉执意,冬青不好勉强。
一路马车,直奔小宅。
小宅是个两进两出的院子,大门敞开,温婉蓉环顾四周没看见皇家的马车或轿撵,猜长公主八成私自出宫,难怪不敢去覃府找人。
然后她顺着大门往里走,刚绕过雕刻“寿山福海图”的屏门,脚步一顿。
覃炀背着她,翘着二郎腿,大马金刀坐在游廊下,长公主坐一旁,半个身子快靠上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在说什么。
她听不大清。就看长公主说着说着,手摸上覃炀的大腿,覃炀没拒绝也没主动。
长公主大概试探成功,见对方没反抗,手顺着腿往内侧继续摸,调笑道:“覃统领原来喜欢在自家做事,早知道,本公主早点来此处找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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