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冬.先生——丧失理智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1/2）

周璞山知道不能久留，刚刚建立的信心却一瞬被击垮，不甘心的想证明什么，又无从说起。

霍休离已然不耐，他站起身来，比周璞山高上五六公分，只一点点距离在压迫，却像一座山兜头罩来。

“周小少爷，你呢，你的话不会是谎话吧？”

“生气？你有什么资格？”

“刚刚见我时分，口中尊称什么，不会这样快就遗忘吧。”

小霍先生。

少爷与先生，本质上就是不同的。

全香港纨绔公子，富家少爷说多也不多，可总也有那么千八百个。

但是称得起一声先生的，不会超过二十个。

他从来话少，更何况咄咄逼人，只是心头烦躁，压抑着一股邪火，无从发泄。

到底少年心性，周璞山一双眼通红，逼出血丝，呼吸都急促。

他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压低声音，然后转身走，带着某种报复与得意的味道。

霍休离看着他的背影，一寸寸消失在视野里，微微笑起来。

微微俯身，水晶烟灰缸捏在手里，下一瞬在墙壁上碎开。

碎裂的声势浩大，廊外灯光随着黑夜越深越明亮，照进来的月白映亮一地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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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他低低地骂了个脏字。

手心覆盖在眼上，眼皮温热，掌心冰凉。

脑海里无数张脸孔闪过。

幼年宴会上觥筹交错，一张张讨好谄媚的脸。

长大后路德中学里人影纷飞，他穿着校服从长廊上独身经过人群。

再后来埋藏多年的秘密在圈子里爆炸，他亲眼看着鲜血流淌到他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