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几天的焦头烂额。
距离研究生毕业已经五年过去了,五年,我从公司的普通小职员,任劳任怨看人脸色忍气吞声,放弃了自己的性格和尊严,摸爬滚打,终于得到了一个差强人意的职位。
快要年底了,要求每个部门做一个年度报表。可能是性格问题,我总放心不下让年轻的部员去做,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做,索性加班加点呆在公司里了。
“苏姐,有您的快递。”林嘉拿着一摞ems给我递了过来。
我从一堆文件里勉强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到处堆满的明细表,指了指地下,“都暂时放在那里吧。”
“那个,苏姐,千万不要太累了,我知道我做不好,但是要是有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呀。”林嘉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自信温暖的笑容看着疲惫不堪的我,然后伸了伸大拇指。
我也淡淡的笑,心里轻松了不少。
林嘉来我们公司的时候还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孩子,聪明伶俐,每天踩着12厘米的高跟鞋奔波在我的办公桌和复印室之间,对任何人都是一个阳光的笑容。
无论安排给她多繁重的工作,或者不管给她的时间有多短,她都会坚定地点点头说:“放心吧,苏姐。”
像极了曾经的我。
我喜欢她,或者说是喜欢曾经的自己。
做完了报表,天都已经黑了,伸了伸懒腰,收拾好东西,刚要起身回家的时候,脚被绊了一下。
于是我又重新坐下,把堆在地上的ems拿起来,一封一封的拆开,分好类放在档案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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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某一个信封里,我看到了陆其寄来的结婚请柬。
猝不提防的,那明艳的红色刺痛了我的眼睛,让本就对着电脑工作一天后干涩的眼睛更加麻木不堪。
“尊敬的苏曼小姐,谨定于2012年12月25日为陆其先生和宋雨女士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宴,敬请光临。”
陆其终于结婚了,在我们认识15年之后。
15年之前,或者说,一直到5年前,我都在努力思考着怎样把结婚请柬上的“陆其”和“苏曼”两个字写的更漂亮一点,直到此刻我才清楚地明白,那两个名字,再也不会出现在同一张红纸上。
曾经的浓墨重彩,如今只换得一张纸片上的云淡风轻。
我反复研究着那张纸片,心存侥幸的希望从这张纸上发现哪怕一点点寄给苏曼的请柬与给张三李四王五有什么区别。可是翻来覆去,依然只是那张中规中矩的结婚请柬。
然后,我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了,屏幕一明一暗的闪烁着。
是许昭。
“嗯?”我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腾出手依然把玩着那张请柬。
“哪呢?”许昭那边很安静。
“我能在哪,公司里呆着呢。”
“还不回家,真想把自己累成骡子?”许昭在电话那头儿骂我,还是能听出言语中的心疼。
“去你的。回去也是一个人,开空调取暖还需要自己的电钱呢,我在这里呀用着公司的电公司的暖公司的宽带,乐得清闲。”我故意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想让她舒心。
许昭是省人民医院的主治医师,每天巴不得手机永远不要响起来,能往家跑的时候坚决不停留半秒,她说,医院的消毒水味儿比厕所里的尿骚味儿还难闻。
“大龄剩女!”她忍不住毒舌的攻击我。
“我乐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还省粮食呢。不像某些同志,下班就急着回家当饲养员。“我一得意忘形不小心把请柬掉到了地上,”等一会儿,我捡个东西。“弯腰的时候,本来就有些毛病的腰椎猛地一抻,瞬间疼痛沿着脊柱从脖颈一直延伸到了大腿。
眼泪终于还是流下来了。
“那个,你收到了么?”许昭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显得有点儿吞吞吐吐,明显与她伶牙俐齿的本质很不相符。
“收到了。”
“你哭了?”
“没,就是刚才抻着腰了,特别疼。”
沉默了几秒钟,我故作镇定的对许昭说:”真没什么,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昭昭,我还有点儿事儿,我先挂了啊,回家马上给你打回去。“手却慌张的几乎要颤抖起来。
“有个毛事儿,苏曼你别给我装大尾巴狼!难受你就说出来,在我面前你还撑着。“我听见“啪”的一声,就断线了,然后就是“嘟嘟”的长音。
拿着手机,我愣了很久。
我承认,五年了,我依然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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