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本想睡到自然醒，早晨七点门铃响声就把我吵醒了。

“您的牛奶，我们已经高温消毒灭菌过，并且做了脱脂处理，请放心饮用。”送餐员戴着红色小帽子，像极了超级玛丽，可我目前没有心思嘲笑他。

“对不起，我没订牛奶。”说完就要关门。我是嗜好纯牛奶的，可同时我又是个懒人，生活还极度缺乏规律，实在没时间跟送奶工天天打交道。牛奶都是每周从超市里一箱一箱搬回来的。

超级玛丽疑惑的盯着餐单看了半天，“对呀，门牌号1211，苏曼。”

我愣了一下，貌似有些明白了，应该是齐明宇自作主张了吧。于是签收。牛奶是我一直喝的牌子，只不过是由奶站处理之后直接送到用户手里，省去了包装，也省去了很多添加剂。

还是温的，我把它倒进茶杯就去洗漱了。

镜子里的自己，眼角有了轻微的斜纹，嘴角也有些塌了，离着镜子稍微近一点，就能看到清楚的小雀斑。常年戴阴影眼镜，眼睛很干涩，轻微变形。

女人30岁，的确就老了。

我记得大学的某一节体育课，我选修的室外轮滑。那天阳光很好，微风。离开了老师的视线，我们一行人躲在小广场上闲谈。当被问到有没有考虑留校的时候，我摇头，”我要出去闯一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和时光。“一个男生笑话我，都奔三了，还有勇气说自己拥有大把大把的青春。

那个时候，我才大二。

10年过去了，如果是现在，那个男生肯定不会说”你都已经奔四了。“因为现在，年龄真的成了一个敏感话题。无论如何，那个时候的自己的确是年轻的，精力旺盛，敢拼敢闯，可以饿着肚子在实验室呆一天，可以熬夜复习背单词，可以一个人背着整书包的书去图书馆学习。而现在，稍微累了一点，就会浑身酸痛头脑发昏。

吃过早餐，把所有的地板用心擦过一遍之后，我心满意足的坐在了书房的沙发上。难得的惬意，可以读读书看看杂志了。

一个姿势坚持的久了，我轻轻晃了晃头，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这么多年，颈椎越来越不好。忽然我听到了客厅的”滴滴“声，那是刷门卡的声音。我一个箭步冲到客厅，满心欢笑。门没有开，不是齐明宇。

瞬间，大大的失落感从头到尾的笼罩了我，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期盼某个人的到来。五年了，我习惯了随身携带一把折叠刀，习惯了晚上打车的时候把车牌号发给罗奇峰，习惯了进小区门之前左右看看有没有坏人跟踪，习惯了在电梯里就准备好房卡以方便开门的时候简单快速，习惯了打开房间里的每一盏灯，就像，这些年，习惯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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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即使是盛夏，我也严严实实的关紧每扇门窗，我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偶尔听到客厅莫名的声响时，我曾怎样恐惧的紧握着那支微型电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