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谁的雕车？（1/2）

小花驮着两个小孩，向湖中心游去，那速度似乎比天上的飞鸟还要快，牛娃和依依坐在小花的身上，迎面而来的风把依依的两个羊角辫都吹歪了，两人一路欢声笑语。

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前面出现一个湖心小岛，小花在岛边停了下来，缓缓地攀援在岸边草地上休息，惊得岛上的水鸟四散奔逃。牛娃拉着依依走到小岛上面，这小岛上长满了水杉，水杉丛中满是低矮的草海桐，地面铺满水蓑衣草。

依依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小花的？

牛娃说：两年前的一天下午，我骑着青牛在湖边饮水的时候，在树丛间无意看到一条小花蛇，就是小花，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很小，只有指头那么点大，而且好像受伤了，我就把她带回家，偷偷地帮她把伤口包扎起来，偷偷地喂她，爷爷都不知道。

依依说：然后呢？

牛娃说：然后她就越长越大，大到藏不住了，我就把她带到山上。本来我以为再也看不见她了，后来有一天在湖边我又看见了小花，她驮着我在水里面尽情地玩耍，还带我去看了她的新家，就是刚刚我们去的那个山洞。

依依说：我以前听爷爷说，蛇头上长角了就会变成龙，小花会不会变成龙呀？

牛娃眼睛亮了，说道：是吗，一定会的，我想小花一定会变成龙，到时候她就可以飞到天上去了。等下让小花带我们潜到水下面，水下面比水面更好玩。你捏住鼻子，不要呼吸，要是憋不住了，你就掐我一下，我摇摇小花的角，她就会浮出水面。

依依点点头。

牛娃和依依重新骑到小花的背上，牛娃对小花说：我们去水面下玩耍一番。

小花潜入水下。

这是依依第一次在水下的世界游玩，一切都是那么地新鲜。依依入水之后不禁抬头望向水面，她看到在头顶之上是一片摇曳的波光，天空炽热的太阳似乎都温柔了许多，随着水波在湖面晃动，看起来就像一个光晕。光线从水面折向水中，照到水中游鱼的鳞片上，闪耀着银光。青油油的水蕴草被小花带动的水流冲击地剧烈摇晃，像跳舞一般。小花驮着牛娃和依依，在水底追逐着惊慌失措地游鱼。当依依憋不住气的时候，就掐一下牛娃，小花就浮到水面休息片刻。

就这样沉沉浮浮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牛娃说：日头偏西了，我们该回去了。

依依似乎还没有玩够，说道：最后再潜一次好吗？

小花再次潜入水中，这次潜得比较深，水底几乎都看不见光线了，一片黑暗，湖水也很凉。在前方黑暗的水底，却好像有一片金光。牛娃拍了拍小花，向着这片金光游了过去。

在水底一道峡谷中间，静静地停着一辆黄金雕车，也不知道它在这水底呆了多少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是一段漫长的岁月。雕车歪斜着，一半被埋进了水底泥沙中间。露在外面的部分，也披满了水草，只有极少数的地方露出车身雕纹，散发着黄金的光芒。在黄金雕车的前方，有几条比小花还要长的蛇形骨骼。小花游了过去，牛娃看到这长长的骨骼的头部竟然没有腐烂，巨大的头部，梅花鹿一样的角，毫无疑问地，这些蛇形的骨骼都是巨龙的遗骸。牛娃数了一下这些龙骨，整整九条。

牛娃沉浸在一片疑惑之中，依依又掐了一下他，他摇了摇小花的角。小花浮起到水面，驮着牛娃和依依往回游去。

路上牛娃想起昨晚言爷爷和他说的话，玉皇大帝也才乘坐九条龙拉着的车辇。这水底的九龙黄金雕车的主人是谁呢？

快到柘林湖的湖边之时，依依说最后再潜水一次；牛娃拍了拍小花，小花潜入水下向着湖边游去。

宝意刚刚砍完一担柴，就急匆匆地往家赶，要是往日，不到太阳快下山，他都不会着急回家。但是昨晚二根被蛇妖卷走，让他大中午地脚底发冷，砍柴的时候时不时地盯着树林深处看一看，生怕忽然从哪个角落蹿出一条大蛇出来。宝意担着柴禾，走到了柘林湖边，他心底也稍微安稳了些，于是把柴禾放在一边，走到湖边洗把脸。

宝意刚刚把手伸进水里，水底突然喷起一道水柱，浇了他一身，一个巨大的蟒蛇头从水底钻了出来。宝意吓得几乎瘫软，连滚带爬跑到了杨梅洼口，回头一看，见蟒蛇没有追上来，这才稍稍定了定神。他远远地望向湖边，让他惊奇万分的是，从蟒蛇的背上下来了两个小孩，一男一女，正是牛娃和依依。

宝意飞快地跑到酒山山坡上，对着正在在抢收庄稼的村民们喊道：我看见蛇妖了，我看见蛇妖了。在田间劳作的人们全都围了上来，手里拿着镰刀、锄头、棍棒。宝意带领众村民跑向杨梅洼，刚好遇见牛娃和依依从湖边走过来。

全伯问牛娃：牛娃你看见蛇妖了吗？

牛娃摇摇头。宝意叫道：我刚刚还看见牛娃骑着蛇妖。

全伯带领乡亲们在柘林湖边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