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海上夜歌（1/2）

唰，哗；唰，哗；唰，哗；唰，哗……。

牛娃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躺在摇篮里面，娘亲坐在摇篮边上，轻轻地摇晃着摇篮，唰，哗；唰，哗。牛娃看不清娘的脸，他伸手去拉娘的手，娘却像空气一般消失了。

牛娃大叫一声：娘。便醒过来了。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船舱顶部，此时蓝蓝的天空上面浮着几朵白云，海鸥在头顶盘旋着，不远处的海岸上长满了椰子树；海水有节奏地拍打着礁石，唰，哗；唰，哗。

潮汐晃动帆船，就像母亲的手摇着摇篮，而轻柔的海风声，就仿佛摇篮曲一般。

牛娃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似乎不愿从梦中醒来。

一呼一吸，一涨一落；一吐一纳，一张一驰。半睡半醒之间的牛娃，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自己呼吸的节奏与潮汐涨落相协调，老酒壶的话语出现在他耳中：《境转心随法》又称《自然吞吐法》，练习此法门，不管你身处何地，高山大洋、雪地湖泊、沙漠沼泽；不管何时，清晨午后，半夜三更，春夏秋冬；都可以修习，并且可以将不同环境中的能量化为己用……。

潮汐的力量，鼓动牛娃的心田之真气，澎湃运转，让他感觉到体内似有一股暖流阵阵来袭，身体内外的每一存肌肤、每一处血脉经络、五脏六腑无不沉浸在一片无比的舒畅惬意之中。

牛娃在潮汐的节拍中，领悟到了老酒壶所传《境转心随》吐纳法门之心潮滂湃法，心潮澎湃，乃是借大海潮汐之力为修习者所用，此法正如潮汐，可鼓动真气连绵不绝地运行。

修习了半个时辰之后牛娃一跃而起，此时的他感到全身充满了无穷的精力。

牛娃从舱顶下来，诸位船工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大家都觉得这小子似乎有些不一样，可是究竟哪里不一样，却说不上来。

牛娃这时对老酒壶的看法已经有了一些改变：看来这老酒壶还真有两下子。

船在海上扬帆西行，向着新月半岛进发。

旬日之后，船靠近海岸补给淡水。

这晚星光漫天，牛娃又爬到舱顶练习心潮澎湃。

牛娃坐在顶板之上，他几乎捕捉不到大海的力量。这晚的海面波澜不惊，平静得像一块蓝色的玻璃。

夜越来越深，牛娃正要回房间歇息，忽然从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一阵歌声，歌声悠扬悦耳，引人遐想。

听，海上有人在唱歌。船工们也拥到甲板上，望向那传来歌声的海面，尽管那里一片漆黑。

有一个船工说道：我听说在南海有一种鲛鱼，长得和人一模一样，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鲛鱼便会在在海面上唱歌；而且听说这鲛鱼不光会唱歌，还会用海藻织布，这种布名叫柔毫水藻褥，可以做衣服也可以做被褥，穿在身上清凉无比，虽炎炎夏日而不生疖、痱。

白麻子一听，眼中放光道：如果能把这柔毫水藻褥带回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如果能抓几只鲛鱼，那就更好了。

当下白麻子吩咐调转船头，向着歌声处驶去。

船行了约莫百十里的路程，众人看见前面的海面上似乎有几盏灯火。

灯火渐渐地近了，大家看见在海面上停了几艘轮踏船和一艘驳船，这些轮踏船围成半圆形状，船头挂着灯笼。

轮踏船的半圆形在慢慢地收缩，船头站着的人似乎在慢慢地往上提着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