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废柴（1/2）

这时，门口人影晃动，一个身着绸缎锦袍，大摇大摆的身影走进了偏厅。

“见过五少爷！”那些掌柜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精灵鬼，看似在闲聊，却又都能第一时间看到来人，便都争先恐后迎上去，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七嘴八舌地问安。

“免礼！”那锦袍少年傲然负手立定，白多黑少的三角眼望天，对这些恭恭敬敬的掌柜不屑一顾。

“五少爷，我这里有一串玛瑙珠子不错，正适合大夫人佩戴。”“五少爷，这是一只翡翠玉佩，很配少爷这身锦衣。”“五少爷，这是一支岫玉发簪，请转交给大夫人。”……

这些掌柜好像早有准备，居然毫不避嫌，都纷纷从怀里掏出精美礼品，双手奉给锦袍少年。

锦袍少年鼻孔朝天，看都不看这些毕恭毕敬的掌柜，很不耐烦地随手接过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随手揣进怀里，估计根本就不知道谁送了什么。

这位五少爷正是现在大房夫人楚瓶儿所生的儿子，燕辰星。

由于现在燕家里里外外，大小事宜几乎都是燕烈风作主，而燕烈风又是个出了名的“气管炎”，楚瓶儿就等于间接掌控了燕家内外大权。

楚瓶儿对原配夫人所生的燕天南诸多欺压，对自己所生的燕辰星百般宠溺。燕家上上下下的人自然就见风使航，通过讨好燕辰星向楚瓶儿表忠心了。

燕辰星被楚瓶儿百般宠溺，又被燕家上下人等用心讨好，自小便飞扬跋扈，目空一切。更兼遗传了楚瓶儿的狠辣心性，整个燕家大院上上下下鲜有不怕他的。

“五弟！”燕天南站在旁边，等那些闹哄哄地讨好燕辰星的掌柜消停下来，便主动过来和燕辰星打招呼。

“大哥也来啦！”燕辰星冷冷道。他嘴里叫着大哥，但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

“是啊，我刚和阿飞一起进来的。”燕天南有些没话找话的样子，他身为长男，在这个弟弟面前却有些卑微。

“哦？那个废物也来啦。”燕辰星冷冷说着，游目四顾，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燕处飞和莲儿，嘴角一扯，冷冷一笑，便举步向他俩走去。

角落里，燕处飞在一张椅子上，莲儿侍立旁边。

燕处飞看到燕辰星径直朝这里走来，目光阴冷，明显来者不善，也不禁目光一凝，冷冷地看着他。

“哟，瞧瞧，这废物居然还醒过来了呢！”燕辰星站在燕处飞跟前，拿三角眼斜睨着他，说话十分尖酸刻薄，“这不是浪费粮食么？”

两世为人，燕处飞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十七岁纨绔子弟的毛躁心性，也不太会因为别人一句恶语就一蹦三丈高了。虽然燕辰星说话如此狠毒，燕处飞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他想怎么样。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少爷啊！”莲儿听了燕辰星对燕处飞说这么恶毒的话，心里十分难过，忍不住出言护着燕处飞。

莲儿一插嘴，燕辰星三角眼里立刻闪过一道兴奋的精光，就像一头饿狼看到了可口的猎物一般。

燕辰星根本就是在找茬，莲儿这么一插嘴，燕辰星便找到了无理取闹的由头，立刻恶狠狠地对莲儿喝道：“大胆！你个下三滥的贱婢，竟敢在本少爷面前废话！还不给本少爷跪下自己掌嘴？”

“你别在老子面前耍威风！”燕处飞冷冷道，“莲儿是我的人，不是你房里那些下三滥的贱婢。要耍威风，滚回你自个房里去。”

经过了这么多磨难，燕处飞对燕辰星这种肤浅的恶言恶语早已不放在心上了，本没打算搭理他，让他自讨没趣去。但燕辰星要欺负莲儿，燕处飞可就不能不管了。

“废物，你想死么？”燕辰星三角眼怒突，死死地瞪着燕处飞，用手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道，“想找死你就直说，老子一脚送你上路。”

“有种就放马过来！”燕处飞也怒了，“腾！”地站了起来，“啪！”地一巴掌打开燕辰星指到鼻头上的手指，大喝道，“老子死都死过了，还怕你这个没卵的家伙不成？”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燕辰星尖声叫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这个废物居然敢打我！”

燕辰星三角眼里闪过兴奋的精光，立刻借题发挥，冲动地撸起袖子，尖着嗓子纵声喊叫，就像一只正被阉割的小公鸡。

那些掌柜其实一直都在留意这边的动静，看这边好像要闹起来了，都纷纷围了过来，有人还帮腔：“竟敢打五少爷，这还了得！”

“这明明是他先欺负人的好不好？”莲儿看燕处飞被人冤枉，心里很是不忿，忍不住为他辩解。

“啪！”的一声脆响，燕辰星突然上步冲前，狠狠地甩了莲儿一个耳光。

莲儿一下子被打蒙了，抚住白嫩小脸上的血红手印，大眼睛里泪珠欲滴，愤怒地盯着燕辰星，小虎牙死死地咬住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你个没教养的贱婢，老在本少爷面前唧唧歪歪，今儿非打死你不可！”燕辰星恶狠狠地盯着莲儿，又扬手欲打。

“啪啪！”两声突兀响起，众人惊见燕处飞突然左右开弓，狠狠地甩了燕辰星两个大耳光。

“谁敢动老子的人，老子必加倍奉还。”燕处飞搓着有些发疼的手掌，用阴冷的眼神盯着燕辰星。

房里就这么一个自小跟到大的跟屁虫小丫头，燕处飞极为护短。心性沉稳是一回事，自己人被欺负是另一回事。自己人绝对不能受人欺负，天王老子也不行！

燕处飞这两个耳光，让所有人都蒙了。谁都想不到燕处飞居然会为了一个小丫头，竟敢狠狠地抽了燕辰星两个大耳光，这真是反了天啦！

那些在旁边起哄，给燕辰星站场子的掌柜们，本来心情轻松，还有些看热闹的样子，一下子被燕处飞这两个耳光吓得魂飞天外。

燕天南刚才看燕处飞和燕辰星恶语相向，本想劝架来着，现在闹这么一出，看着燕辰星那能杀死人的目光，也是心惊胆战，缩在一旁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