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拜师（1/2）

燕处飞尾随赵飞龙刚一走进那间储存药材的房子里，各种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立刻精神大振。燕处飞神识一凝，立刻感知铺天盖地的光点充塞了整间房屋。沐浴光点海洋中，燕处飞感觉舒畅无比，飘飘欲仙。

正陶醉间，燕处飞突然闻到一丝丝奇臭。那种臭味，就像炎热夏天乘坐在没空调的公共汽车上，被旁边一个手拉吊环的家伙的胳肢窝正对着鼻端时，燕处飞闻到的那种味道。

“什么药材会有这种古怪的味道呢？”燕处飞心中大奇。

游目四顾，只见房屋中间是好几列长长的木架，木架又自上而下分成了好几层。几列长长的木架上，自上而下摆满了一个个簸箕，每个簸箕里都盛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整个房间地上，也是一列列摆满了各种坛坛罐罐。

赵飞龙径直走到房屋里头一个木架旁边，等燕处飞走到身旁站好，便指着两个相邻簸箕里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草药，对燕处飞道：“哪个是清风草？哪个是定神草？”

“老爷子，你耍我呀？”燕处飞看了一眼两个簸箕里的草药，再扫一眼正在小心翼翼地辨认着的赵明，懒洋洋地打个呵欠，伸手掩住嘴巴，随意道，“两个都是定神草。”

赵明正在左看看，右瞧瞧，又分别拿起两个簸箕里的草药放到鼻端闻闻，再分别摘下一片叶子，放到舌尖上舔着，还没敢下定论，突然听到燕处飞这么漫不经心地信口开河，只恨得牙齿痒痒的，转头向赵飞龙看去，又不禁一愣。

只见赵飞龙神情凝重，眼里精光闪烁，定定地盯着燕处飞。

“你搞错了吧，这是两种不同的草药。”赵飞龙不动声色道，“一种是清风草，一种是定神草。”

“呵呵，老爷子你诈我呀。”燕处飞懒洋洋地笑道，“两个都是定神草，只是这个采集回来的时间稍微晚了一点。”

赵飞龙闻言眼中精光暴闪，难掩惊讶之意。赵明看到赵飞龙的神情，不禁一惊：难道又被这臭小子蒙对啦？

“走！”赵飞龙言简意赅，又走到另一处木架旁边，指着前面两个簸箕里装着的，看起来跟刚才让燕处飞辨认的一模一样的药材，问道：“这是什么？”

赵明暗暗心惊，他之前就是从这两个簸箕里的其中一个取的定神草，交给爷爷炼药。不过，看样子好像自己搞错了。

“我以前不是理得好好的么，怎么会搞乱了呢？”赵明暗暗想着，“肯定是那些该死的耗子干的好事。”赵明转念又想：“这几天怎么会突然闹耗子了呢？以前可从来没有过的啊。”

按理说，储存药材的库房都会建造得特别严实，无缝可钻，耗子怎么可能钻得进来呢？

“唔，这个有点复杂。”燕处飞看了看两个簸箕里的药材，又随意地伸手捞起一把，一根根瓣起来闻了闻，淡淡道。

“看不出来吧！”赵明听了燕处飞这么一说，如释重负，嗤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是在装神弄鬼！”

赵飞龙狐疑地抓起一把，放到鼻端闻了一下，悚然变色，冲口问道：“怎么复杂了？”

燕处飞转头对赵明道：“去，拿一个空的簸箕来。”

“你要空簸箕干什么？”赵明不解问道。

“快去！”赵飞龙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一瞪赵明，喝道。

被赵飞龙这么一瞪，赵明不敢怠慢，急忙跑到墙角处拿来一个空的簸箕，交给燕处飞。

燕处飞一言不发，接过空簸箕，摆在旁边，把那两个簸箕里的药材都倒在其中一个簸箕里，把空出来的另一个簸箕摆在另一边。

摆好簸箕，燕处飞随手解下自己的腰带，蒙住自己的双眼，绕了好几圈，再绑紧。

赵明看着燕处飞这一系列动作，很是莫名其妙，张口就想发问，赵飞龙急忙挥手，示意赵明闭嘴。

燕处飞绑好眼睛，随手从中间那簸箕里抓起一把草药，取出一根，放到鼻端一闻，立即放到一个空簸箕里。然后再取出一根，放到鼻端一闻，立即扔到另一个簸箕里。然后再取出一根……

就这样，燕处飞蒙住双眼，取出一根根草药，只稍稍一闻，立即扔到其中一个空簸箕里，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一丁点犹豫。

赵飞龙神情凝重，也跟着不停地随机拿起燕处飞分别扔到两个空簸箕里的药材，拿到手上细细辨认，脸上是满满的不可思议，神情越来越激动，呼吸也越来越沉重起来。

赵明从赵飞龙的神态里看出了端倪，垂手站在旁边，惊骇地看燕处飞蒙住双眼装逼，只觉得老脸火辣辣作疼，就像刚被打了一巴掌似的。

燕处飞双手毫不停顿，不停地抓起一把把的草药，迅速分捡到两个簸箕里，很快就把中间那本来装满药材的簸箕分捡一空。

燕处飞最后伸手捞了一把，发现那簸箕已空，便停了下来，伸手解下绑住双眼的腰带，边随手扎回腰间，边对赵飞龙笑道：“老爷子，哪个簸箕的是清风草，哪个簸箕的是定神草，不用我再指认了吧？”

赵飞龙震骇地盯着燕处飞，眼睛暴突，神情兴奋，气喘如牛，突然一把拉住燕处飞的手，往外就拖。

“喂喂，老爷子，你干嘛？快放手，要断了！”燕处飞被扯得不由自主地跟着赵飞龙走，边走边挣扎，连声叫唤着。

赵飞龙可是与燕风雷齐名的高手啊，此番忘情抓住燕处飞的手，燕处飞觉得就像被铁钳夹住一般。虽然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燕处飞那变态的魂魄来说，不算什么，但这具残破的躯体还是要用的，手指断了也是很不方便的嘛。

燕处飞一路被拉得踉踉跄跄，嗷嗷叫唤。赵明神情复杂地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赵飞龙对燕处飞的叫唤置若罔闻，只管拉着燕处飞走到院子里，又走进院子里面正中的门厅，穿过门厅，进入了一座很宽敞的房子里。

房子正中是一张巨幅画像，画着一个道士模样的老人。画像前面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两边是两张太师椅。

赵飞龙张了一下，随手从八仙桌上端起一只茶杯，茶杯里有半杯残茶。赵飞龙随手把茶杯塞到燕处飞手上。

燕处飞傻傻地接过茶杯，看到是半杯残茶，不禁一愣，抬头讷讷地对赵飞龙道：“老……老爷子，我不渴呀。”

赵飞龙一声不吭，把茶给了燕处飞，就大马金刀地端坐在右边那张太师椅上，才对燕处飞道：“跪下，把茶端给我！”

燕处飞被赵飞龙折腾得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傻傻地问道：“老爷子，我为啥要给你跪下？要喝茶你不会自己端啊？”

“你要拜我为师啊，我决定收你为徒了！”赵飞龙一连声催促道：“赶紧！赶紧！”

“啥？”燕处飞先是愕然，然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感情老爷子是要收自己为徒啊。可是，收徒弟有这么赶鸭子上架的么？有征求过我的意见么？

燕处飞无奈地转头看向赵明，发现赵明正用手捂住大嘴巴，在旁边贼头贼脑地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