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杨森的选择（1/2）

江宁城外，来自四周村寨的几百个老弱病残相互搀扶着，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恐惧，眼里尽是迷茫。

或许，在他们的眼底，还会有一丝后悔。

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进城避难呢？

只是，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他们都是被元军从山里面找出来的。

接下来的命运将会如何，没有人会知道，包括城墙上的杨森。

村民后方，剩下的几千元军眼神畏惧而谨慎地盯着前方，微微弓着身体，处于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昨夜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如此短的时间之内，他们想要完全压下心头的恐惧，那是很难做到的。

但是，即便心中再怎么害怕，此时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因为，他们是军人！

主将已经下了命令，他们这些小卒子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守城的那些叛匪能够看在那几百普通村民的份上，少造一些杀戮了。

队伍后方，歌思和他的副将以及五个千户都骑在战马上，众人表情不一。

有的人忐忑，有的人兴奋，有的人则是满脸仇恨。

歌思面无表情。

在他的心中，其实是相对放松的。

因为在他征战的这么多年中，对于汉人的性格已经了解得很透彻了。

他们自诩为礼仪之邦，讲究礼义廉耻，天道人伦。

很多时候，都会在战场上出现那种让歌思极其蔑视的仁慈。

而就是因为这种可笑的仁慈，一场本来可以胜利的战争最后都会以失败告终。

歌思虽不知道守城的那些贼子此刻的心情，但他大概能猜出一些。

因为他们都是汉人！

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歌思几人身旁，扎古布思等人同样骑着战马缓行向前。

谢青竟然也在其中！

看来，谢青向歌思献出的这个建议，让他暂时获得了歌思微微的好感。

人群不断向前推进。

城墙上，所有人都面色阴郁。

元军已经进入射程之内了，要不要开枪？

当然要！

如果不开枪，一旦城池被攻破了，那么他们绝对没有任何活路可言。

可是，那里还有几百个乡亲啊！

他们如何能够狠下心将枪口对准那一张张自己熟悉的面孔！

连一向嗜杀的杨焱此刻也沉默了。

没多久，元军停住了脚步。

在他们的呵斥声中，几百个村民战战兢兢地站在他们前方，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肉墙。

气氛分外凝重。

元军后方，歌思偏头看向谢青，对着他微微偏头。

谢青心里一咯噔。

但在歌思的目光下，他也只能带着浓浓的恐惧，颤抖着身子驱马向前。

越过人群，谢青走到了最前方。

杨焱一看见他，顿时眼睛一瞪，眼里闪过一丝凶光，刷地举起ak47对准了谢青。

谢青被吓了一跳，急忙厉声大喊道：“大狗子，你不能杀我，杀了我，我后面的这些乡亲可都活不成啦！”

杨焱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他偏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