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逼问（下）（2/2）

窒息的疼痛感持续不断，56号终于撑不住，他嘴唇哆嗦，眼白开始上翻。

察觉到他将要昏阙过去，李生马上停止了手上动作。

剧痛骤然消失大半，使56号的眼神渐渐从涣散变得清晰，最后完全清醒。

清醒之后，他绝望地紧闭双眼，拼命地用头狠狠撞击松软的地面。

李生无情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后脑勺，缓缓说道：“我不会让你昏过去的。”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旗子。”

56号声音微弱地哀求着，他的眼中满是恐惧，甚至不敢看李生一眼。

然而，李生似乎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见他缓过来，又冷冰冰的问道。

“在哪？”

“我真......”56号话刚吐出两个字，李生已经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没有听下去的必要。立即做出行动，他一只手如铁钳紧紧钳制住56号手腕，另外一只手则握住了掌心，然后慢慢发力，扭转。

“别别别......”，56号脸上霎时惊恐万状，血色全无，疯也似的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骗你......”

56号的苦苦哀求，李生仿若未闻，手上动作没有一丝停歇和减缓。56号的手腕正在渐渐转动，没几秒钟，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令人头皮发麻的骨头锉响，他求饶的声音瞬间变成比之前惨叫更响亮数倍的痛嚎。

他的右手手腕被李生当作拧螺丝一样拧了整整两圈。

握着这只严重变形的手，李生满意的端详一番，然后扔下。

56号的眼泪、鼻涕、粘涎全都因为剧痛，控制不住地流出来，糊了一脸，上面沾满细碎的残叶，模样狼狈不堪，悲惨不堪。

躺在地上半晌没有动静，鼻息微不可闻，只能从他是不是抽搐一下的身体判断出他还活着。

过了半天，他才终于缓过气来。颤巍巍地把手臂伸到头部旁边，然后艰难的把脸从烂叶中拔出来，定定地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右手。

整只右手已经变形不成样子，说它是人手恐怕没人会相信，因为每根手指都弯曲到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形状。更惨的是，手腕处肿胀得惊人，活活比原来粗了两倍，而且手心竟是朝外，呈一百八十度向外反转的形态。

“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否则更痛苦的还在后面，我有十几种方法让你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体验，全身关节一点一点在我手中被摧毁。”李生神色相当平静，徐徐说道，仿佛在和老朋友款款而谈。

56号空洞的眼神中慢慢流出恐惧，那个恶魔还在身后，他还嫌自己不够惨，还没有打算放过自己。

56号困难地想要翻过身子，左手在地上寻找支撑点。

李生没有阻碍他，等他翻过来后，军靴一下踏在他胸口上，坚硬的鞋跟隔在胸骨上，隐隐发疼。

可能翻身时牵动了受伤的膝盖，他一阵吸气，满是汗珠的额头，一下子又泌出不少，纷纷滑落脸颊。

他仰躺在地上，看着李生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睛，居高临下冷冷注视着自己，竟不由笑了笑，不过那笑容实在惨烈，比哭还要难看，然后声音虚弱道。

“我虽然其他本事不强，但看人看事还算有点心得。从你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教官的影子，你和教官，真像。”

李生不明白他此话何意，没有打断，继续等待下文。

“我知道，我必死无疑了，你不可能放过我，即使放过，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的确，先不说李生会不会良心发现放过他，废了一只手一条腿的他，根本没有资本再与其他学员争斗，死亡已经是他的最终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