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摸金校尉（1/2）

夜幕降临，月光如霜。湖水如同一面镜子，通明发亮。

吃过晚饭的府魁生静坐湖边，举竿钓鱼。一旁的郭贤平躺草地，抚摸着侧趴的华犬。公鸡们则早早各自卧回草窝，像为明天起早打鸣做准备似的，休息安睡了…

郭贤看着天上那一颗颗闪闪的星星，问道:“舅舅为什么只养公鸡呢？要是喂些母鸡下蛋，岂不是更赚钱？”

府魁生轻声的笑道:“你错了。战乱多年，百姓贫困潦倒，哪有钱买蛋吃。反而死的人越来越多，买公鸡上坟的倒是不少。”

说着，府魁生便钓上一只大鱼，呼道:“这年头，死人的钱可比活人的钱好赚多了…”

只见府魁生去下鱼钩，又把钓的鱼放回湖里…

“舅舅你每次都是这样，把鱼钓上来，却不吃，又放回水里。然后再钓上来…这湖里的鱼，都快被你折腾习惯了。所以它们上钩是越来越快，因为鱼们已经知道，就算吃了你的诱饵，也没有危险。”

府魁生听了郭贤这一番话，面无表情，起身扭头。他轻轻卷起鱼竿线，慢慢朝屋里走去:“人又何尝不是一样？习惯和麻木后，已经分不清危险安全了…我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郭贤看着府魁生进了屋里，便摸着华犬嘟囔道:“舅舅整天给那装神秘，搞的自己好像跟世外高人一样，真让人厌烦！还是毛毛你好，高兴时就摇尾巴，害怕时就夹起来，简简单单，快快乐乐，我喜欢跟你玩…”

华犬原来名叫毛毛。

毛毛被郭贤摸的痒痒的，闭着眼四脚朝天，十分享受的样子…

遵化县城一军务办公室，台灯若隐若明的照着钉在墙上那张牛皮纸地图…

四个军官模样的中年人，围坐在地图前抽着雪茄。屋内烟雾朦胧…

板凳正中央的寸头小胡子，率先说话了:“再给这里呆下去，早晚要崩盘。上头一直视我为眼中刺肉中钉。这一收编，以后肯定会想办法弄死我。”

身旁的光头叹气道:“是啊！每月的军饷就发放那么一点点。就是想拖垮我们，好以逸待劳。”

这时候，身穿盘扣唐装的脱发先生站起身来，对小胡子说:“所以我们必须聚集财力，招兵买马，提前做好反动的准备。”

这四人中，头发最旺密的那位质问道:“关键是怎么聚集财力？这一片百姓穷的叮当响。而所谓的地主大户家，搜刮出的那点钱，还不够咱们军队舔牙缝的。”

“报！门外旅长韩大宝有事求见！”一小兵进门来报。

“让他进来！”小胡子与众人站起身。

韩大宝一脸络腮胡须，大步急跨进屋，拜道:“孙军长、谭师长、梁先生、冯参谋，你们都在啊！”

原来，屋里这四个人，便是十二军的领导班子:孙殿英、谭温江、梁朗先、冯养田。

中间的寸头小胡子，正是军长孙殿英。其从小混迹江湖，上学烧过祠堂，贩过鸦片、当过土匪，一脸山寨王之气。不知这地痞是何等本事，竟混成了一军之长。

光头则是其手下师长谭温江，为孙殿英的左膀右臂；而脱发半秃先生，名为梁朗先，终日如跟屁虫般伴随孙殿英，是一走狗；头发最浓密的那位姓冯名泽润，字养田，现为军队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