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处，听风雪 第23章（2/2）

笑得无可奈何，笑得凄凉，笑得无语之中竟有千言万语难尽的苦涩。

月光依然冷凉。

武敬龙的心更是冰冷。

他转过身，面对着肖怒虎道：“要杀便杀吧，多年前我就应该死在你的手里，现在苟活了那么多年，我已经觉得活够了。”

肖怒虎问道：“真的想死？”

武敬龙闭了眼睛，道：“今晚难逃一死，既然如此，我何必妄自侥幸，向你乞生，让你菲薄？”

肖怒虎道：“武敬龙果然还是一条硬汉子，死之将至，还不失尊严。”

武敬龙道：“从你的剑下逃生这几年，我已经丧失了太多的尊严，来到这个囚笼似的甄府后，我看似拾起了尊严，却更是没了尊严。如果能在死的时候保持一点儿尊严，我倒是不枉死在你的手下了。”

肖怒虎在这时却是放下了手中的剑。

然后，他将剑送回了剑鞘里。

武敬龙睁开了眼睛，不解地问道：“为何不杀我？”

肖怒虎冷笑着说道：“因为你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到现在还没有说出来。”

武敬龙问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肖怒虎道：“甄弃疾在哪里？”

武敬龙看着他，道：“你认为我可能知道么？”

肖怒虎道：“你是甄府练武场的‘把子’，算是甄府的二当家，甄弃疾忽然消失，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武敬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怒虎反问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

武敬龙沉默了。

肖怒虎接着说道：“在这个里外都很紧张的时候忽然消失，必然有诈。而作为甄府的二当家，他在消失之前，一定是嘱咐了你做一些事的，他究竟嘱咐你做了什么……我想不必我多问，你想说什么，就该说什么了吧？”

武敬龙道：“别说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你认为我可能会说么？”

肖怒虎道：“那你只有死路一条。”

武敬龙道：“我已经准备赴死了，只不过你还没有抽剑抹我的脖子而已。”

肖怒虎问道：“你当真不说？”

武敬龙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你所要做的，肯定是对甄府，甚至是整个栖雪城不利的，而甄城主对我有恩，是他在我落魄的时候收留了我，并且……”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咽下去了想要说的一些话，继续说道：“事关甄府，甚至整个栖雪城的安危，临死之前我怎么可能做不忠不义之事，出卖他，又看着栖雪城的百姓遭殃呢？”

“好一条愿意做到忠义两全的看家狗！既然你想死得有尊严一些，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肖怒虎道。“拾起你的狼牙棒，跟我到城西郊外去，你我做一场靠着武力的搏杀而定的生死决斗。”

话音刚落完，他的人影便飞出了窗子，向着屋顶转移了过去。

见肖怒虎的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了，武敬龙不由得惊赞道：“天下有如此功夫卓绝之人，不知是武林的幸事，还是坏事。希望他日后是一个侠客，仁义满乾坤，流芳千百世。”

拾起了狼牙棒，他叹了一口气，又道：“今晚若是死在这样的人手里，也许也对得起自己这一身的武艺，算是真的不枉此生了。”

说罢，他提起，飞出窗子，悄然地跟踪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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