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处，听风雪 第31章（1/2）

到处都是强者的厮杀之声，到处都是弱者的哭喊。

到处都是无情的火光。

今夜本是很安静的一个夜晚，人人都应该沉浸在好梦之中，在属于自己的平凡日子里过完很平凡的一个夜晚。

但是，总有一些人带着野心，来打扰别人的好梦，毫不知廉耻地骚扰别人的生活。

甚至是，戕害别人的生命。

没有一个人有权利扰乱别人的生活，也没有一个人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

可这世上偏偏就有一些恶魔，霸道地滋扰生事，恬不知耻地为所欲为。

欠下的，总是要还的，只不过是迟或早的事而已。

游走在街巷里的肖怒虎，看着眼前生的这一切，内心里始终都有着不定的起伏。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没有这么动过感情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生在这个栖雪城里的血腥屠杀，如果在此之前不是遇到了他一直爱恋着的甄雪晴，也许他会一直封存了自己的感情，让自己继续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作为一个江湖中人，他有理由让自己变得无情。

作为一个功夫卓绝的剑客，他也有理由让自己变得冷血。

作为一个身负基神仇恨的人，他也有充足的理由让自己对身边的一切漠不关心，或者让自己变成一个因雪了耻报了仇而应该有的快乐。

但是，作为一个人，真真正正的人，他却做不到。

听着不断传入二季的惨叫和痛哭之声，看着烈火蔓延下嗜血或逃生的人，他的心里有的不是快慰，而是疼痛。

眼睛里闪出悲悯，心在矛盾中挣扎，在挣扎中渗着血。

他杀过人，他杀人的时候从来没有动过什么感情，也没有让自己冷的血稍微升一下温。

他的剑刺入被他杀的那些江湖之中的人时，他只感到自己不过是宰了该死的畜牲，如杀了鸡鸭兔狗。

尽管杀过人后他也感到恶心，自己的胃不住地捣腾，但他始终都没有真正有过什么悲悯。

可是，现在，在大街小巷游荡着的时候，他虽然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而看着一个个的人倒下，看着火光吞噬了黑夜中的一切，他却有了悲悯之情。

他到底依然是一个情不能己的人……

信步而行，肖怒虎竟然走到了城东的如意酒馆。

火已经把酒馆焚烧。

酒馆的那个曾经混过江湖的老板，已经不知去向。

熊熊的烈焰吞噬着一切，现在酒馆只剩下了一堆正在化成灰烬的红火。

几具被兵刃砍杀而死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尸体也在燃烧，一股刺鼻的恶臭扑来。

肖怒虎没有捂住鼻子。一路走来，他已经闻惯了这种令人胃里捣腾的味道。

看到已经不复存在的酒馆，他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

也许，这里有着他太多或太深的记忆。

这时的他本来是应该潜藏在甄府之中，跟着甄雪晴对付闯进甄府之中的人的，他不该游荡在大街上，更不该在这里。

而他在甄雪晴当上了临时的城主之后，便离开了。

他不可能帮甄雪晴对付野狼山山寨的人，也不可能帮野狼山山寨的人对付甄雪晴。

其实，现在的他双手已经止不住地颤抖，他的心也在不由自主地抽搐，他杀不了任何人。

如果有一个拿着刀的恶霸想要一刀砍死他，也许只需一刀他便会立即毙命。

他没有一点儿杀人的**，也没有一点儿反抗的想法。

在这样的一个特殊的时间，他之所以能够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并且毫无伤，一是因为野狼山山寨的人都认识他，二是因为他的穿着打扮太过普通，就连他手中的剑在别人的眼里也是普通的，没有人会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