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回 笰索任宰北翟不朝(2/2)
正在谈论之间,内史驹父来报,俞国君薨毙。
穆王说:“俞国新君上任,朕得给他派一个大臣过去,让豆父前去俞国担任司马一职,让哪些兔子看看,以后所有诸侯国掌兵权的司马,都得朕来派遣,朕看他们还能怎样?”
穆王十二年二月,穆王亲自任命豆父担任俞国司马一职,大司马井伯司礼,内史驹伯参加册命。
(铭文内容看得费劲,可以略过。)
豆父簋铭文说:“唯王二月既生霸,辰在戊寅(五日),王各于师戏大室。井伯入佑豆闭,王呼内史册命豆闭。王曰:闭,赐汝织衣(官服)、市符(尺度衡)、銮旗(旗帜)。用召乃祖考事,司俞邦君司(管理)马、弓、矢(箭头)。”
接着,穆王又任命救父前去五鹿城主管五邑守堰,那里是黄河大坝,驻军基地,册命在成周师司马宫举行,司马井伯司礼,内史驹父册封。
救父铸簋铭文说:“隹二月初吉,王在师司马宫大室,即位,丼伯入佑救,立中廷(站在廷的中央),北向(面向北),内史尹册赐救,玄衣(官衣)、黹(zhi)纯(官印)、旗四样,用大备,于五邑守堰(守护堤坝)。
三月,穆王又册命走父,协助益伯工作,走父铸鼎铭文说:“隹王十又二年三月既望庚寅(二十七日),王在周,各大室,即位,司马丼伯入右走,王呼作册尹册命走,司胥(协助)益,赐汝赤韨(fu)(官腰带)、朱衡(度量衡)、銮旗(官旗),用事。”
四月春季,也是朝贡的时间,一只不听话的野兔出现了。林子大了,什么菜鸟都有,国家大了,什么鸟叔也有,因周昭王南巡战败,导致天下诸侯对朝廷有看法,这个看法就是认为朝廷不行了,没有能力统治天下诸侯了,一个小小的东荆国,西荆国也征服不了,怎奈我何?这种声音开始蔓延于诸侯中,尤其是异族诸侯,反应最为强烈的是北部荒服诸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戎人,戎人开始藐视朝廷,黄河几内龙山之北麓的窟野河的北翟人竟敢不来朝贡,这个北翟姮姓民族,当年被王季打得很惨,活捉十三王,不过当年王季没有打过龙山之北,所以现在这个龙山北麓的翟人,不知道周人的厉害,龙山以南的白翟人已经知道周人的个性,都乖乖的按时朝贡。
北翟不贡,这是大事,这是和周王朝叫板,也是在试探周王朝的态度,因为太远,是荒服之国,朝廷要对他们有所动作,也是要一定时间,他们要看看朝廷如何处置这件事,试水。
穆王火了,正找不到理由出战四方,自己的八骏宝马无法展现其才华,现在终于有了理由,也可以说是借口,穆王要强征犬戎北翟,要去遛遛八骏宝马。
太傅祭公谋出来说话:“陛下,少安毋躁,还是先礼后兵为好,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夷蛮要服,戎翟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王(朝见王)。日祭,月祀,(四时即季)时享,岁贡,终王。先王之顺祀也,有不祭者则修意,有不祀者,则修言,有不享者,则修文,有不贡者,则修名,有不王者,则修德。这些程序走完之后,而不至者,则修刑动兵,有刑罚之辟,刑不祭者,攻伐之兵,伐不祀者,征讨之备,征不享者,威让之命,让不贡者,文告之辞,告不王者。这叫先礼后兵。”
穆王说道:“你说的是先王对待天下百姓用仁德,而不是对待那些执政的君侯,对待这些诸侯,这一套管不管用,朕表示怀疑,不管怎样,朕按尔等之意,耀德不观兵,先礼后兵,以文之辞告犬戎氏以职位来王朝贡,由太傅祭公拟文告之辞。”
“诺。”祭公谋应道。
催告朝贡的事情过去两月之久,戎狄仍然没有朝贡消息,穆王问祭公谋说:“如果这些礼数还是没有用,怎么办?”
祭公回答说:“增修于德,使近无不听,远无不服。我先祖周公之后周文公也曾经说过此类意见。犬戎自大毕、伯仕两大统领薨(hong)死之后,至今还是按时纳贡朝见,不能因一次不朝就以不贡之名出兵征讨他,这违反祖训,何况陛下还有战败的危险,犬戎一定会反抗的。”
穆王听了,哭笑不得,说道:“文王《易经》说‘不仕王,高尚自己的志向,保持温顺服从的德性是女人之礼,不是男人所为之道。’当时文王是诸侯,不是王者,所以他这么说了,现在周统天下,其他诸侯效仿文王之说,也这么认为来表自己的志向,你们却不这么认为,还拿文王之德来应付诸侯不贡之事。他们不贡,表明什么?你们还这么幼稚,假仁假义,统治就是统治,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仁义道德来掩盖,能敷衍了事吗?仁义是在和平年代,教化人民,遵纪守法,尊重别人,仁爱别人,兼相爱大家一团和气,和睦相处。仁义君子道德是对百姓而言,而,朕要对待一个独霸一方的执政者的诸侯君,能行得通吗?如能行得通,那他就不要执政了,这就是笑话,一个执政者就是手拿屠刀的刽子手,就是一名战士,你让他放下屠刀,让你宰割,想的美?搞错了对象,他不是普通的人民,平常的百姓,可以用仁德感化,他是诸侯君,就是强者,霸者,强霸之道,你不懂吗?
再说文王之道是文吗?还是善吗?还是德吗?武王谥号为武王,你知道为何叫武王吗?成康盛世的仁德之治的背后不是强吗?礼仪都入刑法,这不是法在护航吗?还不够严厉吗?仁义礼教,刑法,征伐都是防止动乱的途径和办法,没有什么区别。那些文人之说,是对天下人说的,鼓励世人从善修德,而不是对一个执政者说的,你作为太傅,一国之公,竟然会说出如此的话来,你去修德,不要把人民和诸侯君混为一谈,不贡是诸侯君,而不是百姓,你去搞清楚对象,不要混调不清而言他,朕去发兵,不是去对付百姓,是征服诸侯君。为政之道,不是邻里修德修名,是统治与被统治,征服与被征服,你懂吗?你适合做文人百姓,不适合从政。”看来穆王气疯了,大训祭公,否则,也不会有损于自己是一朝之王之风范,尽然说出了一个君子之人都不做声的揭短之说,而且是揭先祖之短板,尽管穆王说的都是耿直之人,直率之人所表达的实话,但也有损于王者的道德之修养和形象。
徐偃侯徐延听说穆王要对北方用兵,大笑说:“机会来了,天下要大乱了,天下大乱我就要成为千古英雄了。”徐延也许会成功,也许会成仁,不成功,只能取义成仁,千古不变的道理。
穆王本想射猎一只野兔给徐偃侯看看,吓唬吓唬他,不要乱动,不要有想法,他那里知道,徐偃侯等的就是你的射猎外出的机会。
穆王相谈国事,他不想战争,他说他不是前去屠杀,而是制止哪些引起动乱的本该安静的世界,所以,穆王说,杀鸡吓猴,如果真的能够吓住猴子,那么动武也就截止,可是世道却不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哪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