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算卦（2/2）

“不是与你说话，难道老头儿是与江中的鱼儿对唱啊。”老道悠悠念道。

落景走到老道跟前，瞧得江中锦鳞满底，竟都围在了钓钩下，心奇道：“老爷爷，你好大的本事呀，江中鱼儿都成了精，‘败倒在了你的石榴裙下啊’。”

“小屁孩，你还真会说话。”老道笑着言道。

“你在等人吧。”老道看落景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嗯。”落景抿着嘴，看着远方回复。

“正好，我也在等鱼。”老道移开了一点，指着青石板，示意让落景坐下来。

星幕渐渐垂了下来，挣破了夜幕探出了点点荧光来，清风正好，晚来抒情，好似一切都显得刚刚好，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淡在了水光里，化了开来。

江面上突兀隐隐传来“沙沙”响声，涨潮了，在蒙蒙的水面上一条黑半夜潮色素练在浮动，时断时续，时隐时现。少顷，声音加骤，潮水夹着雷鸣般的轰响飞驰而来，把满江的月色打成碎银，潮头如千万匹灰鬃骏马在挤撞、在撕打，喷珠吐沫，直扑塘下，犹如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雷霆之声轰来，皓月之色黯淡，江沸腾了。

无尽的海浪席卷而来，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青石板上俱动，摇晃不止，鱼钩线在风中摇曳，说不清是手在抖，还是风在摇。

江中的鱼儿却愈加聚拢，浪打浪也无法使之荡了开来。

白浪卷成了一竖，袭向了落景，让他措手不及，眼见就要跌入江中，老道脚一提，钩住了他的衣领，脸已是贴到了江面，鞋子已被沾湿，却险之又险避了开来。

落景站了上岸，踹息了一口大气，听得江潮如雷鸣般的气势，又观海浪愈来愈汹涌的姿态，不禁道：“老爷爷，要不我们换个地方钓吧，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待会我俩若是不走，可就变成不是你在钓鱼，而成了鱼钓你啊。”

“你走吧，我不走。”老道眯着眼说着，也不知他心底在盘算着些什么。

落景踱步走来走去，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老道问道。

“我想看你到底会钓到一条什么样的鱼来。”落景道。

老道这回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坐着。

“老爷爷，你怎么会知道鱼铁定会上钩的？”落景问道，因为鱼钩是直的，且上面并没有饵料，除了鱼儿自个儿撞上来外，几乎就不可能有其他可能了。

“因为老爷爷我会算卦啊。算到今天会钓到鱼，就会钓到鱼的。”老道笑着说道。

“那老爷爷可不可以帮我算一卦。”落景问道。

老道笑着点了点头，好像曾经就有很多人找过他算卦一般。

“帮我测测看我几位姐姐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落景真心实意的询问。

老道装模作样的掐着手指，不时摇着摇头，嘴里还说出些零碎的话来，才言：“怕是都会死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