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事那殇(1/2)
“向问天,你若是英雄豪杰,那便将我等一并斩杀了,何必如此惺惺作态。”罗雪洪误以为向问天只将她们打成重伤,而不夺其性命,必是想从中谋取些什么,故而专用此话来激怒他,以望能套得其话来。
却闻向问天叱嚷一笑,又用手帕半遮颜容,活脱脱的一副娇羞女子之样,他抚针弄线着,羞答答言道:“我并不是不想杀你们,只是刚才主身不让,故而与我硬拼,耽误了些时辰,真是抱歉得很啊。
因他以为困住了我,就可以来个自相残杀,却不知其灵海的广阔程度如飘渺宇宙里的一粒尘沙,怎可与我相提并论呢?用以螳臂当车,飞蛾扑火来形容之也是相当实切的。
可其竟还希冀可以脱离我的掌心,简直是异想天开,此际他的灵魂七窍已是被我吞了个底朝天,连轮回之道怕是也行不得了。”
向问天说完这话后居然还做着嫔妾叩见皇上的姿态,对着几位奄奄一息的姑娘行了个礼来,眼神显得十分妩媚。
“你不是向问天,你是谁?”罗洪雪怒斥道,她早已瞧出了不对劲来。
“我是谁?你猜我是谁呢?”,向问天的话里透着股阴凉诡异之气,他笑了笑,看向了一旁躺在了血泊中的布东西,“曾有人也这样问我,不过可惜的是,他已经死了。各位姑娘也甭担心,你们会活得比他更长那么一点的。我虽不好色,可却有一口喜好,那便是阴血。”
若曦自两日前便寻到了罗洪雪,却是没想到这一见,竟是彼此间的最后一见。这两日,她们都在被向问天追杀着,好生狼狈,每人都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她看着布东西死不瞑目,那狰狞的面孔,甚是凄凉,提着一口气,便言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至少也是救了你一命啊。”
“那个老不死的,自从入这天山之巅,便瞧出了我的不对劲,窃以为是那个从天而降的紫盒搞的鬼,就暗自偷偷的将其偷走并抛下了崖底。他真是该死,那宝盒于我可有大用呀,却被其当成灾祸扔了。”向问天怒气冲冲,却又转瞬变色,喜笑盈盈地道:“我先将你们的阴血吸干,再去寻那宝盒来。”
说着,他便将手里的银针勾出,插向了罗洪雪的理血穴,眼看正要血溅当场。
罗洪雪的脑海里却是想起了在自我生命中沉浅的人,那时的她隐姓埋名,不能对自己所爱的人表露心系。
却忽地起了一阵风,古刹里顿时多了一人,一身白色的锦袍,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却带着一丝风雅。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
还是那么优雅,那么的风情万种。
追命抱起了那险被银针穿透的罗洪雪,几个闪身便躲闪到柱子底,将罗洪雪轻轻的抱到了一旁,抚弄着她的青丝,嫣然一笑道:“上一次你就不认,这一次我看你是认不认,幸得来得还不是那么晚。”
追命将郡摆一扇,他没瞧见站在那里满脸怪里怪气的向问天,却是满眼温情地看着负伤的罗洪雪。
“是你将她打伤的?”追命怒道。
“是我?又怎样?”向问天。
“不怎么样。只是要借你来让我消了此孽,了结这段缘。”追命叹道,不知不觉已是行了起来,这一走,竟走出了十来个残影,每一人都手捧折扇挥向了向问天。
追命气势如虹,向问天却是不慌不忙的站着,两眼一闭,任其肆意挥打,也不闪躲,又是胸口正正一计重拳,心坎飞来一催命脚,踢得他滚到了一旁。
向问天嘴里勾起了一丝阴邪,恍若毫不在意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一针从其袖孔中飞出,在半空拐了十几个弯,终折向了追命。追命反身一闪,轻巧巧的避开,却见那细如毛发般的大小的绣花针,此际正正射向了半躺在地上的罗洪雪。
如若不挡,必是阴阳两隔,如若挡着,亦是阴阳两隔。
十几道残影合成到一处,追命笑着迎了上去,只见针要到罗洪雪的发时,追命却用自己的身子护到了他的前方,那张脸此际显得格外的温润,嘴角半刻后吐出了血丝来,“我原以为可以抑制住的。”追命道。
“傻瓜,你不是来捉我回刑堂待审的吗?为何,为何还要如此呢?”泪落了,情伤了,罗洪雪才道。
“你终于肯认了么?洪雪。”追命苍白的面上,印着滴滴血痕,无力的双手触弄到洪雪的额顶,他慢慢闭目了。
“你是追命啊。是六扇门里最富盛名的四大名捕啊。怎可在此地殒命呢?追命,追命,追命······略商。”洪雪想扶住追命,却是半点气力都使不上来。
当那一声“略商。”喊出口时,追命笑了,他浮想起那多年未变的记忆来。
那年翠雨烟阁,我是跑堂,代递书信小包,城内十八钱,城外加三钱,隔州一律一两,靠此来养活自己。
那天,我替人拿了贴药给蔡老员外送去,也幸得靠这一单凑齐了整月的房钱,这才到施老太摆的凉茶汤处讨来一碗艾茶喝,顺便交了租,却恰巧正好遇见你在那卖布料。
晴天一喝,我那时却看你看得出神,被霹雳声惊了一跳,茶水倒在了这身麻布粗衣上,湿淋淋的。
雨花跌在了青桥岸上,杨柳芊前,也落在了你刚织出的锦缎上。
行人忙着躲雨,不料撞倒了几匹布来,落到了青石板上。我急忙伸手去探,将之捧起,只因你忙着收起物品而不晓得之。
雨去得好快好快,才刚出口:“我来帮你吧。”却见你往天上看,原来是天晴了。
你一句多谢了,换来了我的一句不用客气,于是你我的头一次相见,就这样划上句点,短且急,却是那么的意外。
施老太收了别人的喜钱,却是在替着你说媒,杀猪的老朱又大又胖,卖竹笋的老周长着一口龅牙,撑船的老苏眼小得成了一条缝,种田的小方是秃顶。你晓得这里面的人都是施老太收了别人的喜钱,来相亲的,可酒馆里少说也有六十人呀。
你气愤愤的离去,而我却施施然的进来买酒喝。我对你点了点头,却见你将油伞撑开,遮住了视线,让人瞧不得丝毫。
那天,我路过你那,寻思该怎样才能与你套近乎,却愣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正好走过你那五六尺,雨好巧不巧的下了,忙了我一个大忙,让我可以走近你,找一个借口来帮你收拾布料。
几张油纸敞开便能遮住布匹,一下子就搞完了,你指了指对面,我回头看了一看,原来是示意我到茶楼外的屋檐下躲雨。
都说青石板是有生命的,一块一块的砖头镶进了岁月的光辉里,却注定了要在岁月里褪尽光华。
风吹,雨打,日晒,诉说着古老的情愫。
茶楼里空无一人,小二急急忙忙赶来,跟你我说道:“这雨呀,一时三刻是难停的,客官别净站在门外,进来坐,喝杯茶吧。”
我看了看雨,又看了看你,慢悠悠的道:“喝茶,听起来不错嘛。”
小二趁机言道:“小号新进了一批苏州的干果蜜饯,尝尝鲜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