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诺到期(1/2)
“師兄放心,我自当尽力。”张良在平日里虽总表现得赋闲不在意,与世无争,如是酒徒,如是茶士。可只有与其相伴许久之人,才深懂此子乃是麒麟之姿,只是不露分毫罢了。
可在张良的心梗里,一直有个疑团,困了他尽十年,不曾消退,相反却是愈加浑厚。
那是皑皑雪花飘零的季候,街道上寥落人际,村巷里更无鸡鸣狗吠之声,它们都蜷缩在被窝里,不舍经历冻寒。
可有一子却拥着粗布麻衣,步履阑珊还喘息着粗气,不过年方初十,手上已然长满了粗茧,腰子板直挺挺,笑得很清秀。
那是似此春风如昨日,我心依旧的恍然。此子,正是张良。
闲步沂水圯桥头,将几枚鸡蛋自兜里慢慢揣出来,还有余温,轻轻盛放到一穿着粗布短袍的老翁旁的瓷碗里。
这个老翁正大光明的偷偷剥开了蛋壳,细细咀嚼着,吃完也不道一声谢意,而是继续垂钓河泽中。
张良并无恼怒,他只是侯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江中溶解的雪花,暗自算上今日垂钓江中鲤锦的辰时,恰恰这个老翁钓了一个四季轮回。
初见这个老翁时,是其父亲染病,母亲挨家挨户讨求钱粮的时刻,他虽小,却是独子,极为懂事。
莽莽撞撞捧着一张药方,急急切切奔去药馆。可是春日里细雨霏霏,道路泥泞,他一个不注意,被绊了一跤,跌倒在地上,连带着肚兜里怀揣着的几枚鸡蛋也碎了,那是用来抵还药方的。
年轻懵懂,却是双眼通红,额上青根抖起,很是艰难的站了起来,不顾腿脚上铁青的痛楚,将手抵到碎了的蛋壳上,泪方落。
恰这时,这个老翁走到了他跟前,拾起了那张微微浸在泥水里的药方,眼瞳里盛满了沧桑,只是望了张良一眼,却让张良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的?”轻轻一问间和颜悦色。
张良把弯下的腰板直起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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