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实与虚幻（2/2）

不管了，赶紧回家才是上策，古语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恶的方宇......

易一抬手佯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摸着脑袋假作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过几天我再来。”

“好。”方宇扬眼看了眼易一，好像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松胯沉腰，自足底涌泉穴发劲，便能上梁。这是轻功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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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易一只是习惯地沉进昨天与方宇的战斗中，也许是记忆过于逼真，与方宇交手的恐怖记忆骤尔重临，易一一时失去清明，竟陷惶怖，兀自与方宇困斗，渐渐失去控制。

原本大脑所模拟的虚境是以易一记忆为蓝本，按理不会超过易一所经历的范畴，但易一被脑中模拟的方宇所迫，一时迷失自我，就像梦里不知身是梦，无法任意支配；而失控的梦则从记忆中挖掘材料，来填补脱序所衍生的空白，故易一的招式俱被“方宇”所制，这回那放手一跃，方宇非但没有相让，反倒气蓄周身，生生将易一托住，随而就像弹簧被压缩到了极限一样，砰的一震，将易一弹飞......

易一一股巨力将自己掀到了墙上，在空中悬了一秒左右，摔在地上。然而方宇却不困在原地，反倒冲了上来，掌风呼啸，牢牢将易一拳势箝住，防御圈越缩越小，轰得易一五内翻涌，一路贴到墙前。

虚境的脚本脱离现实太远，甚至于背后的墙壁都有些软了，终于在方宇一掌印在易一胸口上的时候，易一背后的墙壁，便如仓促搭起的竹架戏棚般，剥去了表面薄薄的糊纸，背后仅余一片虚无。

易一心中骤寒，忽想不起自己为何而战，不由得迷惘起来，只有身前那逼命的掌风、狰狞的笑容无比真实......

（醒来!）

谁在唤我？

一句苍远悠长的异声在脑中响起，余音回荡，易一神为之夺，几乎被方宇一掌劈中。

（你的精神，岂能被幻象所伤，快快醒来！）

“你……你使什么妖法？”

易一太阳穴隐隐刺痛，正欲按抚，才发现岳宸风双掌并至，下意识以“白拂手”卸去。

方宇似精熟鬼手套路，右掌回作雀尾，半勾半缠，铁一般的胳膊竟化成金丝麈尾，宛若蛇上青竹，缠着易一的左臂一绞，“喀啦！”将他的肘关卸脱，使的正是白拂手！

易一肘间剧痛，咬牙轰出一记“跋折罗手”，勉强将受创的左臂抢回，又听脑中的怪声道：“虚境受创，一如实伤！你再不清醒过来，当心丢了性命！”他听得“虚境”二字，心思又陷迷惘，迷迷糊糊想：

“虚……虚境？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心念所至，眼前景象为之一颤，地板，天花板俱都散摇，唯独方宇清晰不坏，面容狰狞而卑鄙，冷冷直视易一，嘴角扬着一缕哂笑，一身天青色校服后面，却抖生一匹黑氅（chang第三声），既虚假又真实，黑氅卷风，宛若一头巨大的妖鸟般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