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物是人非（1/2）

十、物是人非

“既然你们有兴趣，那我就找找吧，书应该是放在……对了，可以告诉我，你们几人为什么打听广远的事吗？”老导师一边翻着抽屉，一边问道。 Ｕ．ＣＯ更新最快

众人面面相觑的样子，氛围隐约有些黯淡低沉，导师也感觉到了一丝不祥，抬头看向他们。

叔公在老导师心中的地位，维约大致已经清楚了，也不必过于唐突说出实情，便开口答道：“学校里要为老教授们做一份展板，而我们负责的就是陈教授的，所以我想先来了解一下叔公的生平，毕竟当面问他确实是不太诚意……”

“哈哈，是这样啊。说起谁最了解广远，想必非赵老师莫属了吧。等下，我听你刚才叫广远为叔公……看你长得挺帅，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没想到也是开后门进去的啊！”

听到导师说完，身后几人瞬间是笑不可仰，维约忍着内心的满腹黑线，说道：“请问，您刚刚所说的赵老师是？”

“哦！她是广远当年的班主任，只是遗憾的是，赵老师在五年前的秋分时节过世了。”对方语气稍显低沉。

“秋分……”横艾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们看，就是这本《物是人非》。”老导师总算在底层抽屉的角落中翻出一本书

虽然书面在多年的岁月铅洗中泛黄，却也有种别样的意蕴。

横艾看到封面后，轻声惊讶道：“哇！我爸爸也有这本书诶。”

“是啊，我至今还记得当时这本书的畅销场面，印一批读者抢一批。《物是人非》出版后，我们导师都一致认为广远将来必大有作为。只是缘分注定，世事难料啊！”导师惋惜叹道。

横艾翻看着书，有心扯了扯维约的衣袖，“约约，你看这首诗，我以前注意到它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儿奇怪了。”说着便折出书中的一页递给维约。

暮云、雨涵、伊墨三人也随即凑来——

彼岸花

彼歌已尽心可悦？

岸曲秦川音为阕。

花雨仍忘至三生，

下页翻爱成旧人。

物意两随相归怨，

是怀殷花染冰白。

人间秋叶芳菲尽，

非复君在奈何卿。

“姜姜姐，教授写的这诗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雨涵鼓着两颊，不解问道。

维约同为全才，仅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异端，但始终没有开口。

“难道叔公与外公有所积怨？还是存在什么……”维约没有接着想下去，毕竟都是自己的长辈，毫无根据地揣测也属不敬。

“这首《彼岸花》，真的是教授所写吗？”

“那是自然！”门后有人突然说道，声音沧桑却极具威严，“广远作为我的得意门生，这首诗就是他的成名作之一。”

导师向着这位老气横秋、表情严肃的长者点头致意，互作介绍道：“这些学生是来了解广远的，而这位则是广远当时的博士生导师，穆衷。”

穆教授向着众人，正色道：“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出这诗的玄机，表面已是扬葩振藻，更亮眼的还得在于，它有一联‘彼岸花下，物是人非’的藏头。”他笑了笑，和蔼地对维约提起,“虽然不比你外公的才华就是了。”

这位就是自己小时候常见的老教授，亦是外祖父的莫逆挚友，维约谦逊一笑：“教授谬赞了，尽管外公已经无法和您再商业互吹，由我代劳您也兴致不减啊。”

“哈哈，这次怎么有空来文学院？”

“想调查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促使叔公转校。”

“原来如此，大学教授不管事是出了名的，不过广远的班主任赵老师例外，她对待学生就像对自己孩子一样。”穆衷坦言道。

见维约点头致谢后即将离去，穆教授遂又叫住了他：“想必你也知道这会与什么有关了。”

“契约，无疑。”

“我还能告诉你的是，就连我们也不知道序曲是什么。至于正剧，以及终章，掩藏在一片迷雾下的沼泽之底，位在彼岸，需要你去挖掘。”

“不愧是叔公的博士生导师，沧海遗珠。”

“一旦踏上这艘远航于太平洋上的浩瀚巨轮，沿途没有任何停歇岛屿，在这趟不存在选择权利的抉择中，你唯一能尽力以及翘首以待的是，等着它安然抵达彼岸。可真正能活着到达的，又有几人呢？现在的你，还可以回头。”

“如果不选择对抗诡影，恐惧、灾难、死亡只会一个接一个地降临在更多人身上，我想这也是外公和整个银翼，都与我做同一件事的原因。况且，既然彼岸是唯一的终点，那么一趟有终点的航程，我想是不会迷路的。”维约灼热的语气之上，是潜藏城府、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