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那个少年（三）（1/2）

漫长而又无聊的一天，李临空拒绝了起码十几个想要用身体换取庇护的女人，几十个想要怂恿李临空成立新集团并且愿为先锋的男人。要不是集市里半兽人络绎不绝，李临空都要再次发威了。

期间另外两个首领也前来拜见过，不像贾仁德那样性格扭曲，他们各自抱成团只是单纯的为了自保，这在现在的李临空看来已经毫无问题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末世里不为恶就已经是最大的善良，很难去指责他们为什么不挺身而出，因为即便是李临空，在第二天半兽族人来拉人宰割的时候也只能选择默不作声，而且不仅这一天，还有第三天、第四天，都得如此。

因为即便不说那少年需要李临空每天的源力灌输和几天后京都队伍军队打来的时候需要李临空里应外合，就算他在半兽族来抓人的时候暴起发难，也无法改变局面，只会导致更多人被杀，毕竟李临空还没有强到可以以一己之力左右末世的程度。

只是听着不幸被抓走的人们绝望的惨叫，李临空脸上还是闪过不忍的神色，看似冷漠，其实心中煎熬难耐！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个少年醒过来了吧。李临空一整天都坐在他旁边，既是方便灌输源力，也是为了保护少年，还是为了时刻观测少年“势”的变化。

少年一醒，抬头就看见了李临空，认出是昨天帮他手刃仇人的恩人，神情还是依然虚弱，眼神依然还是涣散而怨毒，但他还是开口说了一句“谢谢”。缓缓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李临空的嘴角泛起一阵微笑，“你终于醒了，感觉好一些了嘛？”

依旧是麻木的神情，想来先前的冲击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难以承受了，即便他体质异于常人伤口痊愈就完好如初，但他心里受的伤却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痕迹。

“这一切都不会结束的，是吗？痛苦还会继续，对吗？我们最终都会凄凉的死去。”少年口音稚嫩青涩，却承载着深似大海的悲伤。

“死亡是每一个人永恒不变的归宿，但传承永不会消逝，人族也永不会灭绝。你我不过是末世里的一粒砂石，但人族必将成为最绚丽的星辰。”李临空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也体会过你的绝望。”

“但自那时起，我就立誓，”李临空好像又重回那时候的尸山血海，望着漫山遍野的敌人，双目有黑火叠燃、紫气氤氲，一字一顿，语气森然，“此生，杀绝异族，诛尽异端！”

少年空洞的眼神直视天空，仿佛从来没问，也不想去答。李临空目光一闪恢复平静，沉默下来。

许久，少年缓缓开口，语气还是那样的虚弱，声音还是那样的稚嫩，“我能.....分享你的誓言嘛？”

“嗯。”李临空没有一点犹豫，语气也没有一点波澜。

“妈妈的花儿落了，我已不是小孩子。我叫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