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茶楼对论(2/2)
老头儿朝摊主歉意地笑笑,摊主摇头道:“这病得赶紧治啊,不喝水会要人命的。”
雀儿美美地吃着鸡蛋面,里面的三个荷包蛋,她贪心地吃下了两个,才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
她年纪小,吃不了多少东西,一大海碗面几乎没怎么动。老头儿也饿坏了,几乎风卷残云一般,将整碗面吃得一干二净,连滴汤都不剩。末了拿出一块方布,将那枚荷包蛋包好,放到雀儿的手上。
吃饱了饭,原本没jīng打采的雀儿和李晨,都恢复了jīng气神。
李晨十分恼怒地抓着脑袋上扎的两根冲天辫,雀儿则调皮地拉扯他身上的那件花衣裳,他被她惹急了,朝她叫道:“不要碰我。”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老头儿大惊失sè,赶紧捂住他的嘴。
那摊主惊讶地望着李晨,失声道:“原来他是男孩儿啊”
老头儿朝摊主嘘了一声,摊主心虚地看了看四周,点点头表示理解。
老头儿便向摊主拜了拜,抱起李晨,拉上雀儿匆匆离开。
……
县城中一家雅致的茶楼上,一间临街的小厢房内,一个白衣胜雪的老者,和一个锦袍中年正在对弈。
厢房内茶香飘飘,一个小婢坐在一角弹着一架七弦琴,琴音清越,正如窗外的寒冬,别有一番冷冽之味。
白衣老者执黑子,下了一棋后,笑道:“苏士考,你身为周守郡的郡主,此刻全郡大乱,你不忙着领兵平贼,却躲在这儿与老朽喝茶下棋,不怕上头怪罪吗?”。
锦袍中年苏士考笑道:“石镜公又取笑我了。益州总督庞纲派纪平和张广泰来剿贼,我这个小小的郡主,哪有什么资格上去指手划脚。至于什么军政民务,整个周守郡除了此县外,已经全部沦落,我想管,那些白巾乱党,也不让我去管啊。”
石镜公忍俊不禁:“你啊你,倒总是能为偷懒找借口。”
苏士考叹气道:“唉,这回我是一懒到底了。周守郡暴*,朝廷责罚下来,顶罪的肯定是我这个倒霉郡主,革职是免不了了。也罢,这官反正是当腻了,以后我也学习镜公您,当个闲云野鹤的散人,图个逍遥自在。”
石镜公道:“别,老朽是个闲人,你可不同。你饱读诗书,有一腔为国为民的热血。你隐退了,这大凉国的官场,又要污浊几分。”
苏士考苦笑道:“镜公过誉了,士考只是一个书呆子,望着满目疮痍的江山,无力改变什么,只有叹气的份。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此次暴*,我觉得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京城里的大人物知道,他们管治下的穷苦百姓,已经对朝廷积累了多么大的怨恨。”
石镜公道:“大凉王朝虽然腐朽,但还没到全面崩溃的地步。而且,这普天之下,能扛得起起义这支大旗的人,还没出现。白巾军的头领陈鹿,只不过是个靠伪道术蒙人的骗子,有点儿小聪明,但是,成不了大气候。”
苏士考笑道:“说起陈鹿,此人还真有点儿本领,招了不少隐世的大粒子师至麾下,替他卖命。”
石镜公冷笑道:“这不是他本领高,而是普天下的粒子师们,对朝廷积怨甚深,现在有机会推翻皇权,不用请就自己主动跑来了。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哪是什么替天下苍生着想。而陈鹿,也只不是过是一个做着皇帝梦的可怜人,可惜能力太差,皇位是轮不到他来坐的。”
苏士考摇头笑道:“镜公此言,让屡屡在陈鹿手下吃败仗的我情以何堪。”
石镜公道:“你是个好官,又不代表你是个好将军。”
苏士考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好歹也算是饱览兵书,虽不擅长骑shè,可对于排兵布阵,兵策谋略,也知之一二。”
石镜公笑道:“你还酸上了。你顶多是纸上谈兵,为将为帅,那差得远呢。你就看那张广泰,虽是一介莽夫,大字不识几个,可是人家就会比你带兵,以五千之众,大破三万白巾乱军,斩首过万。而且,他斩首的这些人里,可有不少粒子师啊他作为先锋部队,没有带任何的铬银兵械,全凭着马刀和长枪,跟粒子师血拼的”
苏士考一脸的挫败,道:“咱们换个话题好吗?”。
石镜公道:“最近关于六岁男孩失踪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苏士考神情严肃起来,点头道:“嗯。周守郡内,突然出现一大批神秘的黑衣人,专门掳掠和杀害六岁左右的男孩,搞得百姓人心惶惶,害怕自己的孩子遇害,便纷纷将男孩扮作女孩,穿上花衣裳,扎上女娃娃的朝天辫,甚至往脸上涂抹胭脂。”
石镜公道:“益州总督庞纲,派纪平老将军带来了十万大军剿贼,可是,驻扎在此地的大军只有两万,还有八万大军,却守着全郡八县的各个关隘要口,形成一个紧密的铁箍,将整个周守郡,围得水泄不通,不准任何人通过,哪怕是朝廷大员名义是为了防止白巾乱党扩散到相临郡县,实际上的目的,你又可知?”
苏士考眉头一皱:“难道,他们是在防止什么人逃出周守郡。”
石镜公道:“陈鹿虽然号称拥有白巾军二十万,可大多是贩夫走卒之流,别说上战场,连刀怎么拿都都不知道。只要找一员稍微靠谱的大将,领上jīng兵两万,便足以将乱党杀个片甲不留。纪平年纪虽大,可并不糊涂。他手握重兵,却不急于剿贼,放任周守郡大乱,这其中玄机,你可懂?”
苏士考苦思半晌,摇头道:“士考愚钝,请镜公明示。”
石镜公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天下,不会大乱,可是,大凉国的朝野,很快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席卷大凉国的权力中心。”
第三章:茶楼对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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