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砺锋初显(十一)(2/2)
“犼玉,法者,萨满诅咒,明洞道,天青。”老韩将嘴凑近他的耳朵,“哈什米没有说完的你继续补充,否则,你要承受比哈什米还要痛苦的后果!”
“什么……什么玉和诅咒,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将领,不知道那么多东西。”看着和蔼可亲表情的老韩,震惊到几乎虚脱的陀思穆达差点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倒在泥里,眼珠子滴溜溜打着转的犹豫挣扎了好久,还是选择咬牙闭嘴不答。
“哼,到这种时候你还想动歪心思,对待你们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丧心病狂的帮凶,大爷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吐出来!”常年玩弓造成指关节坚实粗大的贺楼豹“嘎嘣嘎嘣”的搓捏着手指,yīn测测的表情盯得陀思穆达上下牙齿打起了颤。
老韩阻止了其余人的过激举动,微微一笑:“何必呢,早晚都是要说的。”话音未落,他一个后撩腿狠狠铲上了陀思穆达的膝盖,一声惨叫声后,匈奴人一个狗啃屎痛苦的趴跌在泥泞的污泥滩里,老韩一脚踩住他的腰,半俯下身子右手一把掀开了眼部致命创伤的鳄鱼前颚,左手一拖将陀思穆达的颈部以上塞进鳄鱼的巨吻下颚部,右手提起的上颚缓缓下降。
几yù令人窒息的腥臭恶气,獠牙遍布的锯齿状大嘴,还有那缓缓下落挡住阳光的黑漆漆上颚板,陀思穆达心中的恐惧已超出他的承受限度,“说!我说!我什么都知道,不要这么对我!”
然而头顶的上颚终于落下,两根随便捡来的粗短枝干被当做“千斤顶”颤颤巍巍的勉强撑住沉重的上颚,深嵌在鳄鱼巨吻里陷入无比黑暗的头颅发出阵阵沉闷凄惨的野兽般嚎叫,上下颚的合拢就相当于铡刀的合起,被当做支杆的木条“咯咯吱吱”的不堪重负声更是让陀思穆达的jīng神高度紧张恐惧,指甲都不知不觉深深掐入手心。
老韩使了个眼sè,独孤熊稍稍提起鳄鱼上颚,老韩两手一搉,支撑的木棍“咔嚓”一下应声而断,陀思穆达大吼一声停止了挣扎。
贺楼豹上前拖出死狗一般一动不动的陀思穆达,大脚踢踏着冰冷的泥水泼在他的脸上,一个激灵打过,嘴角的涎水里掺杂着墨绿sè杂质的陀思穆达整个人失了魂一样捂着腹部被拽起来,脸上的皮肤不断剧烈抽搐着。
“大哥,你刚才问这家伙‘法者’是吗?”身高臂长的贺赖鹰皱着眉头有些犹豫的问道,看到老韩有点惊讶的目光,贺赖鹰与同样有些顾忌的同伴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对老韩说道:“这是只允许草原各部上层氏族代代口传的故事,按族规绝不许外泄,但你是休屠萨满,告知此事应该也无妨。”
贺赖鹰顿了顿,整理了下思路:“相传远古时期,荒茫大地上的环境残酷恶劣,蛮兽巨虫,猛禽恶怪以人为食,居住在大地上的孱弱人们为求自保,选择了修炼身体、习练法术以抗衡威胁的方式,当时中土有‘玄天道教’,夷地有‘金母法宗’,法力高强的道士与法者不顾自身安危行走在各地最险恶的地方,降妖伏魔,驱兽屠怪,经过不计其数的道士与法者前仆后继的英勇搏杀,几乎没有能威胁到人的兽怪存活于世,蛮荒太平,终于天下大安。”
微一皱眉的贺赖鹰继续说道:“但后来中土‘玄教’与夷地‘法宗’因利交恶,终于双方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法术大战,几乎无人存活,后来两派残余双双闭门隐世,人间再无踪迹,世人亦失去修炼之法,逐渐繁衍生息至今。”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老韩一脸无奈的看着同样一脸无奈的贺赖鹰,看来大家对这种说法的信任度都不太高。
慢慢走到低头不语瘫坐在泥里的陀思穆达身边,看着慢慢抬起头目光闪烁的那张丑脸,老韩开怀一笑的朝着鳄鱼头作势迈步过去。
“不,不!他说的前半段是真的,在‘玄教’与‘法宗’的帮助下,生活安康,人口大盛,城邦与国家逐渐强盛,”看到老韩又要走向鳄鱼的陀思穆达神经质一般,一下子从地上爬起大喊大叫:“但身为氏族领袖的夷地皇者终于有一天转变了心志,竟然渴求一统天下与长生万代,于是携重礼求道于‘金母法宗’的无上长老会,却被一句‘有悖天纲’给拒绝回来,遂心生深深怨恨,暗中以重金利诱身为‘金母法宗’民间俗家旁支的萨满系弟子,密谋报复。恰好百年一度的法宗圣节‘金主rì’就要召开,所有法者都从大地各处赶来参赴,悲剧也就此酿成,夷地皇者背弃誓言自先祖密室偷出当年毒杀最凶猛蛮兽的巫毒,由萨满弟子们亲手给自己的老师们敬上致命的毒茶。当身中剧毒的法者们面对这些深受他们大恩,此刻却被俗利蒙蔽住眼睛的大批凡间军队与弟子时,曾经以自爆与巨怪们同归于尽都义无反顾的法者却没有选择反击,最终法者绝灭,萨满巫师成为前世的众夷祖敬仰的部落智者,但法术近乎全失,逐渐没落,是为‘萨满诅咒’。后世熟习法理、苦炼巫术的鲜卑大萨满腾格里燃烧本命jīng元以身为祭才得以施展出一些‘法宗’法术封印了那头遗自远古蛮荒的大熊,但封印之术却自带法宗‘金主封印’,无法让得到者炼化古兽魂以自享,这也是‘萨满诅咒’的又一印证。”
“当年‘玄教’得知‘法宗’的下场后,对凡间之人事彻底心灰意冷,召回所有教内道士,不再收徒授术,关闭山门就此无踪。自此人间再无修道之术,只得健体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