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节 砺锋初显(四十九)(1/2)
() 蓝天碧韵,白云凝露。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在野风的肆虐下起伏摇摆,北方,烟尘滚滚似万马齐奔,叮当作响的兵器磕碰声中,一支旌旗鼓鼓随风飘扬的马队正气势汹汹的狂奔而来,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嗯,是不怎么协调。
其实说起来非常简单,这支庞大马队的组成结构分列鲜明,前队是一批队形散乱,几乎没有披甲戴盔,只是挥舞着刀片子“嗷嗷”大叫着往前奔的半裸男,后队是队列齐整,全副武装且兵器齐全的马队,几乎没有丝毫杂音的沉默队伍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威势。
这就是长途跋涉而来,莫名其妙遇到阻击伤亡惨重后又一夜未睡的鲜卑狡猪部落的军队。
※※※
清晨时分,当第一缕温暖祥和的阳光普照大地,所谓匈奴赭豹部的坡地大营清晰的展现在狡猪部众人眼前,缸中的桐油已几乎见底,猎猎篝火也燃烧殆尽,没有浓烟与夜幕掩护的营地明显给人一种没有人气的感觉,罗圈小腿的山羊也不是力大无穷的壮牛,再说被倒吊了一晚上,全身的血液都涌进脑袋里了,脑子进水的山羊们最后也失去了踢踏腿的兴致,死寂空阔成了这片营地的代名词。
最要命的是几声轻微虚弱的“咩咩”声,敲打在疲惫不堪的狡猪人心头就犹如千斤巨锤一般,让他们有了一股越来越强感觉不妙的感觉。
“快,快上去看看怎么回事?”眼睛中血丝遍布的落罗左手死命攥着缰绳,右手狠狠向上一指,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命令道。
同样一夜未歇的迷迷糊糊地战马们被迷迷糊糊的主人们本能的在臀部与腹部狠狠一刺激,撒了疯般的赶羊一样向坡地冲去。
没有想象中的箭支投矛,很多人放下了手中颇为沉重的护盾,没有遇到一兵一卒的抵抗,大多数人甚至垂下了手中的战刀,冲出队形向敌方大营的各个方向冲过去。
顷刻间几乎半个营地都如洪峰过境般被蜂拥而上的骑兵们占领,他们飞驰中挥刀砍向帐篷和立柱,试图寻找到那些可恶敌人的踪影,可事与愿违,营地中除了那些无辜劳累的山羊们,没有看到其他东西,就在他们心生怨念而心中怒气无法发泄的时刻,“啊”的一声惨叫瞬间掠过众人的耳朵,紧接着是一声又一声连绵起伏的惨叫充斥耳间,“绊马索!”有人惊恐的大叫一声。
原来大营后帐各个帐篷之间的土地中遍布着结实坚韧的绳索,只要有一人被绊倒,其他的绳索便会被扯起来,形成蜘蛛网般的绊马索阵,这对于这群jǐng惕xìng降到最低,拥挤不堪的策马在各个帐篷间奔驰穿梭的骑手是致命的威胁。
人马扑地,践踏踩摔,眨眼间,一片人仰马翻!
刚刚踏进营地大门的花荆和狗骨听闻前方的动乱,还以为出现敌情,连忙带人冲向前方,这对于拥挤的人群来说,是个雪上加霜的悲惨举动。
直到后面跟上的落罗派人维持好秩序,几位小帅铁青着脸聚在了一起,落罗和花荆是发自内心的极度不爽,而叶盠和狗骨则是发自全身的极度难受,经过紧张疲惫混乱的一夜不宁,再加上刚才这一冲一倒一踩一撞,生黄花菜与勾兑酒头的威力在此刻近乎完全显现,头痛、眩晕、恶心、胃疼、呕吐、腹痛、痉挛等等症状纷纷表现出来,口吐白沫或者神志不清的都有。落罗和花荆愤怒又无奈的盯着同样反应不堪的两位年轻小帅,用脚后跟想也知道遭了别人暗算,气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除了后营的落罗与花荆的大部分亲兵,以及极少的因为各类难言之隐而侥幸逃过此劫的前营士兵,大约三分之二的狡猪战士们此刻痛苦不堪,几乎失去了战斗力,一个个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作死狗状。
不同于暴跳如雷抽出刀来就想砍人的花荆,身经百战的落罗总归是哈尔合林大草原上屈指可数的老练战将,顷刻间的暴躁过后便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来人,取水给他们灌下!狠狠的灌!”
落罗想起了部落里误食毒草的马匹倒地抽搐后强行灌水催吐的方法,用在了这群看起来比牲口聪明不到哪儿去的手下们身上。
狡猪人霎时陷入了忙碌的状态中,健康的战士穿着沉重的兵甲“呼哧呼哧”跑去给同伴取水,因为食物和酒jīng中毒几乎休克的战士被像牲畜一样拽起后掰住下巴就劈头盖脸的灌进水去,经常顺带着连鼻腔也免费彻底清洗数次。
不少刚才还咬牙坚持的中毒士兵这下彻底的昏厥过去,因为疼痛和呕吐所引起的剧烈的连呛带咳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暂时xìng的虚脱昏迷,再加上要了命的汹涌不息的畅快腹泻,整片偌大的营地此刻狼藉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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