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解放（1/2）

小镇依傍的山脊，几十名苏俄士兵守在山上观看着小镇演绎着厮杀的画面，变异怪物虽然力气大增速度暴涨，但依然不会飞，所以炸断了唯一可以上山的防御工事之后，他们就可以像局外人那样，笑看他人生死。

或许这群士兵里面只有他们的长官能笑出来。

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下次的炮灰队伍里面是否也会有自己，会不会也像小镇里的那些战友一样被人放弃。

“莫里斯先生，您决定什么时候投放‘解药’？”肩扛红色军衔的苏俄军官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他皱着眉，低声道：“再不做点什么，场面就要失控了……”

小镇里的怪物全都聚在了恶魔雕像石墩附近，在这诡异的朝圣之中纷纷完成了二次异化，并非所有怪物都变成了叶瑜遇到的那只爬行者，山脊地下的怪物们有的肚子胀成了气球，血盆大口转化成了喷射口器，还有的全身皮肤爆裂破碎，变异为血淋淋的肌肉魔物，邪恶的朝圣还未结束，中心广场已是群魔乱舞……

被苏俄军官称作“莫里斯先生”的男人咧着嘴，碧绿眼眸一瞬不瞬盯着恶魔雕像基座，哪怕是他都没有直视雕像的本体，在这无言的瞩目下，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唇下的两排尖牙。

“不用管它……”

黑色西装男人阴沉的狞笑着：“既然天堂军敢叫这几只两脚羊过来送死，那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惨死的机会呢，早知道，就给下面多留几只种子了，呵呵呵呵……”

不怀好意的目光朝着士兵们看了过去，没人敢与之对视。

这位苏俄军官似乎对身旁的男人十分畏惧，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举起手臂高喊道：“迫击炮准备！对前方城镇进行无差别轰炸，持续三分钟后向我报告物资余存！”

“什么？！”士兵们难以置信的向长官看了过去，无差别轰炸，岂不是说要将那些被放弃的战友赶尽杀绝？

不提山脊上居高临下的苏俄精兵，从刚才就追着叶瑜不放的爬行者，居然在追逐叶瑜的期间又从脊椎末端长出了一条尾巴，可能是这条尾巴增加了平衡性控制的作用，爬行者变得越来越灵活，哪怕叶瑜身手十分灵敏都无法摆脱爬行者的追杀。

就看到爬行者吼叫着腾身跃起，四肢踩着屋顶跃上高处再从天而降，这头血肉坦克轰然砸在叶瑜前方两堵墙外，然后又凶悍撞破墙壁向叶瑜这边冲撞过来。

叶瑜又一次抬起了右手，掌心对向冲来的爬行者，向前推了两下。

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体内涌出的本能意识无法化为现实行动，此时叶瑜的精神状态处在一种奇妙夹层中间，一方是曾经身为怪盗魔术师的“夜鸦”，一方是如今源计划衍生造物的“zero”，而他就夹在两者之间，这种情况就导致了记忆意识与身体本能的冲突，也就是“夜鸦”与“zero”的不兼容，随着意识与身体的长时间融合，他开始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迷惑。

“我到底是谁……”

夜鸦？

zero？

或者，两者都不是。

“哈——”

回过神来之际一张血盆大口几乎紧贴在了叶瑜的面前，下一刻，他整个人都被爬行者巨大的身躯撞进了墙里。

碎石崩飞。

叶瑜吐了口血。

他掰着爬行者血口的两条手臂始终没有松开，一旦他力竭，就会被那张大嘴将整个脑袋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