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欺骗(1/2)
后来,韩靖涛又说了什么,我已记不得了,当时脑海一片混乱,只顾着回忆昔日的往事。等我终于从回忆的大门里出来,我已恢复了镇静,我对他说:“你的要求,对我来说,仍是太苛刻了。”
他静静地望着我,唇角浮了丝丝笑意,其实实在称不算笑的,只能是微微勾了点弧度,一般用文字来形容,便只是微弯了唇角而已,也不过是无意识的动作罢了。
“我知道,我的要求确实难了些。但,对你,我有的是耐性。”
我失笑,认识了他那么久,还不清楚他的为人么?他什么都俱备了,就是没有耐性,这点我敢保证。
把杂志合上,拢着双手,这才发现,我居然坐在公园里冰凉的木椅上,枯坐了一个多小时,怪不得周身都好冷。
起身往回走,想让身子暖和些,一直徒步走了好久,终于身子暖和了不少,轻吁口气,唉,我才二十来岁呀,怎么活像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似的。想当年,大冬天的我只穿一条裤子就能过冬,至多里边加一条薄薄的春秋裤,现在呢?不但穿了厚厚的棉裤,还加了毛线裤这才堪堪不算冷,但脚就没那么幸运了,雪地鞋、鸡婆鞋几时穿过呀,现在可好,以前穿毛皮鞋就热乎乎的脚,如今非得穿厚羊绒袜都不济事。非得穿雪地鞋或鸡婆鞋才得以保暖,可,正式场合下,穿这些鞋子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对韩靖涛起了的那些许的涟漪又回归平静了。
*闲逛了一天,终于在天黑时才来到亚军的中介所,我问他,最近有没有要出租的房子,给我留着。
亚军奇怪地看我一眼,“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摇头,“他要回北京。”这只是场面话。真正重要的,是我不想一个人住在别人的屋里头,而我一个人苦尝着孤寂的滋味,明不正,言不顺。
亚军沉吟着,“有到是有。你打算租多久?”
我滞住,没有言语。
“你的房子,还有九个月才满期---啊,糟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你那个房西,我听说她老娘得了癌症,已是晚期,随时都会死掉,你可得有心理准备,万一她死在你屋子里头,可就晦气了。”
这个问题,早在韩情怡提起她老娘得了癌症时我便已想到,只是,都已是将死之人,还让人家搬走,有些不人道。
亚军无可耐何,“你啊你,什么时候了,还替人家着想?你可得想清楚,万一她老娘死在你屋里头,你那房子,就休想再租出去了。屋子里死了个人,多晦气呀,又是个不相干的。”
我仔细想了想,亚军说得也对,我没必要充当圣母的,可是,要她们搬走,我又开不了口。最后,只能安慰亚军,也安慰自己,“我听说她老娘一直呆在医院里接受冶疗的。”一般应该也会是死在医院里的。
最终,亚军替我打了电话询问,给出了确切的答案,“你那房西还算是个妙人。我还没开口她便知道我要说什么。她说不会让她妈死在你屋子里头的,要你放心。”
后来,亚军给我找了间套二的屋子,先租半年,租金一千二。交付手续还是满快的,不到一天便搞定了。
拿到房东的钥匙,屋子里设备虽旧,倒还齐全,只是,没有换洗衣物,大冬天的,我势必还是得回柳之郁的公寓一躺。
我以为这个时候了,柳之郁应该还未回来。因为先前不久,他又给我发了短条短信,他说晚上临时有重要的事,要迟些回来。
依这段日子他所谓的迟些回来大概是在十二点过后去了。所以,我很放心地扭开门把。一室的黑暗让我失落不少,但也安心不少。
正待摸索着打开玄关处的灯,忽然,客厅里灯光大盛,我蒙了,睁着茫然又了然的眼,望着端坐在客厅亚麻色沙发上的贵妇。
我见过一面的,她是柳之郁的母亲。一身宝蓝色的职业套装带着女强人特有的咄咄逼人,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提醒着我,眼前这妇人是个很严肃很精明并且很注重形像的贵妇,合并的双腿,挺直的肩背,及冰冷的目光,无不召示着她的强势与一触即发的凶猛战斗力。
“夏小姐,我等你很久了。”
两军对垒,首要的便是气势。
在气势上,我已输掉一截。
因为,在她冰冷却强大的眸光逼视下,我的腿都发软了。
“伯,伯母---”我听到我的声音细弱纹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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