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节同萧氏大打出手(1/2)
073节同萧氏大打出手
何树生与何玉儿也是急得坐立难安,两人干脆在村口等着,远远瞧见安秀的牛车回来,急忙迎上去。
何玉儿爬上牛车,哇地扑在何有保怀里哭了:“爹,你咋了?哥哥说你生病了,玉儿好害怕!”
“不哭玉儿,爹好好的,啥事没有!”何有保见何玉儿哭,心疼不已。这个世上,倘若说什么值得他勇敢得像个汉子,便是何玉儿。当初萧氏欺负何玉儿的时候,何有保那凌厉的维护气势,是真正勇猛的汉子!
安秀拉开何玉儿:“玉儿乖,爹病着呢,你不能压在他身上。”
回到自家院子的时候,何江生依旧把何有保背下来,先抬到何树生的房间里。等会儿忙好了,安秀把客房收拾出来,专门给何有保住。反正安秀不准备让何有保回到萧氏那边去。以前自己没有钱,又是童养媳,事事低人一头,不敢为何有保的未来考虑,想着他能糊弄便糊弄过去。
如今,何有保苟且偷生的日子,都被萧氏逼到了尽头。萧氏自己懒散不说,那个快十岁的女儿整日躲在家里,啥事不做。何玉儿还知道绣花,学着女红呢。萧氏与她的女人万春像是两只吸血鬼,快要把何有保榨干了。
现在安秀身上有银子,又有异能,为啥还要让萧氏欺负何有保?这次何有保发着高烧去割稻子,萧氏则在家里躲清闲,庄子里的人都是瞧见的。闹到族长那里,理也在安秀这边。
嫁到何家庄这四年多。萧氏为人如何,庄子里谁心里不是跟明镜儿似的?
何江生父子替安秀安顿好何有保。帮她卸下牛车,才回去。临走的时候何有福不住地说:“秀丫头,你娘要是敢闹过来,你就喊我们。咱们家人不怕她,有叔伯在,她不敢作怪!”
安秀忙说好。
扶何有保在床上躺好,安秀让何玉儿和何树生陪他说着话,自己则去把散热的药煎好,等会儿让何有保服下。热彻底散了才好。
何有保还在发烧,不能吃油腻的东西,最好喝些粥。安秀知道窝粥营养些,但是她不太会弄,于是喊何树生:“树生,你出来一下。”
何树生立马跑了出来,问:“啥事啊?”
安秀洗干净瓷罐,从菜园子里挖了土和成稀泥,又淘了米。道:“我想给咱爹窝粥喝,但是不会弄。你教教我。”
何树生哦了一声,让安秀把米放在瓷罐里,加上两倍的水。盖好盖子。在盖子口用草绳系上,然后把稀泥涂在瓷罐口,封上瓷罐。就可以搁在灶里烧了。安秀蹙眉:“就这样简单?”
“是啊!”何树生点头,眨巴大眼睛。何有保住在他家里。令他心情大悦,不免调皮起来。
“早说嘛。我就不喊你了。”安秀憋了憋嘴,抱着瓷罐就回了厨房。何树生打了桶水,把满手的污泥洗干净,跟着安秀进了厨房,想帮她烧火。
安秀没有小风炉,只得用煮饭的大锅熬药。中药都放在锅里,安秀加了四五倍分量的水。何树生只差跳起来:“秀!煎药不能用铁锅!”
安秀瞪了他一眼:“没有关系,咱们还有一口锅,这锅以后不用来烧饭了。”她也想到了药会留下难闻气味在铁锅里,但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的替代品,幸而家里还有一口备用的锅。
“不是,煎药不能用铁锅。铁属金,脾胃属土,用火烧的话,火克金,金伤土,这药还怎样喝?”何树生吼道,“这么多药,全部被你浪费了,你不会熬跟我说啊,我自己来!”
安秀本想夸他几句,知道的不少,但是他吼了这几嗓子,令她十分不快,脸落了下来:“我没学问,不知道什么金土相克!你既然知道,告诉我就是了,吼啥吼?”
以后倘若吼习惯了,就改不过来。安秀心疼他,但是不会因为溺爱而纵容他形成怪脾气。
何树生见安秀一下子就变了脸,心头一惊。刚才情急之下,见安秀浪费了这么多的药材,他自然心疼又着急,这些肯定花了不少银子,根本没有想太多,就吼了出来。
见安秀发火,何树生的气场一下子就弱了下来,喃喃道:“我哪儿吼了?我着急嘛,才说了几句。而且你的确做错了,浪费了这么多药材!”
安秀见他还不承认地狡辩,冷着脸不说话。端起铁锅,将一锅药材全部倒在院子门口。要把熬过的药材散在大路上,让众人踩踏,这个规矩安秀倒是知道。隔壁的徐婶子正好的院子里打水洗衣裳,她家的院子又矮又破,一眼便能看到外面,瞧见安秀正在倒药材,徐婶子擦了擦手上的水,走过来:“秀丫头,熬药做啥,家里谁病了么?”
“我爹。发烧呢,不是啥大病。婶子你洗衣裳呢?”安秀忙堆起笑脸。自家人再怎么闹不开心,也不能叫外人瞧见自己摔脸子,否则徐婶子肯定认为安秀现在发财了,瞧不起人。
穷苦的人见到富于自己的人,总是自卑的。
“发烧喝两贴散热药就好了,秀丫头别忧心。”徐婶子反而安慰安秀,见她手中的大铁锅,顿时失笑,“秀丫头,熬药可不能用铁锅,大夫都交代了,要用瓷罐。你家里是不是没有瓷罐?”
“有倒是有,就是用来窝粥了。”安秀笑道,“我也不知道这个规矩。刚刚我家树生还说,熬药不能用铁锅。这不,一锅药都白费了,怪可惜!”
徐婶子想了想,才道:“我家里有好几个熬药专门用的瓷罐,你要是不嫌弃我家的东西不吉利,借你用用。都是干净的,没使几回。”徐婶子的男人何二福终年缠绵病榻。唯一的儿子又摔断了腿,家里两个徐婶子和她媳妇小徐氏两个劳力。穷苦异常。
徐婶子虽然穷,却是个热心人,安秀总是记得自己刚刚搬来的时候,家徒四壁,是徐婶子让她在自家的水井里吃水,还送过自己土豆。
安秀也是那个时候,才相信经济学上说,一块钱与一块钱的边际效用有时相差很大,穷人一块钱的边际效用远远大于富人。徐婶子给安秀的那些好处。现在发达了看来微不足道,但是当时贫穷时,却是最温暖的关怀。
想到这些,安秀忙笑道:“我正缺这东西,感激都来不及,什么嫌弃!”
先借来,等到还回去的时候,多给些东西,算是帮了徐婶子。
徐婶子见安秀的确不介意。并没有因为发了财眼高于顶,依旧像以前一般和气,忙笑道:“你等着,婶子这就给你拿去。”
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之间如是不和谐。彼此住着也难受。徐婶子知道这个理儿,刻意地与安秀保持善意的关系。她家中贫穷,庄子里多少眼皮子浅的不愿意同他们家来往。唯独安秀还是跟以前一样,见了面客客气气地喊声婶子。
徐婶子不一会儿便拿出了一个黒砂壶瓷罐。这个年代的黒砂壶不算珍贵,是普通的用度。徐婶子塞给安秀。笑道:“大夫说,黒砂壶熬药最好了。他还说了一堆理儿,我老婆子哪里记得住?就记住这黒砂壶最好了。”
安秀也笑,连忙道谢,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徐婶子一个劲地笑:“秀丫头你太外道了,隔壁住着,婶子大事没能耐帮你,小事伸个手,你还谢来谢去的!”
安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拿着黒砂壶就回了自家的院子。见何树生一脸拘谨地站在那里,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安秀的心一下子又软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杵在那里干嘛?去把药拿来,教我怎么煎。”
“嗳!”何树生见安秀肯同他说话,雀跃笑了,转身去房里把药拿了出来。安秀叹了口气,她这种性子,实在没有法子教育小孩。小孩子被说得怂瘪瘪的,她自己先心疼起来。
重新拿了药材,何树生一五一十告诉安秀,先用冷水浸泡两盏茶的功夫,然后用砂壶慢火,细致地熬。家里没有小风炉,只能在院子里用石块搭个小架,安秀看火,何树生劈木材,两个人倒也配合默契。
今儿无风,在院中熬药不受影响,何树生劈了一堆材火放在那里,道:“秀,你看火,我去把衣服洗了。”
安秀想起了新世纪好男人的标准:上得了庙堂,下得了厨房;写得了情诗,唱得了北方的狼;开得起宝马,供得起楼房;打得过恶少,斗得过奸商;洗得了尿布,刷得了老墙;修得了电脑,背得动冰箱;抵得住诱惑,哄得了丈母娘;
最重要的一点是:对老婆忠诚就像对党!
若是在新世纪,何树生绝对是培养成好男人的胚芽。但是这个世界,不流行男人下厨房,洗尿布,要是被人看见了,不知道笑成啥样,会觉得这样的男人没有出息,只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
“树生,你来看火,我去洗衣服。”安秀起身,把手里的烧火小棍子塞到何树生手里,笑道,“你的手,以后是拿纸笔、拿官印的,可不是用来洗衣裳的。家里的衣裳以后我洗,我忙起来让玉儿洗,你别帮她。”
何树生不明白安秀为何会突然介意这个,以往的衣裳他不是经常帮她洗?但是她不让自己洗,何树生只得乖乖听话,点头说好。安秀生气时冷下脸来的模样让何树生害怕。他怕安秀从此不跟他讲话,不对他笑。
安秀的话,何有保与何玉儿隔着窗户都听见了。何有保不禁叹了口气,安秀有志气,要把何树生培育成一等一的能人,自己没有尽到做父母培育他的责任,安秀代劳了。
何有保觉得有愧对安秀。自从收留了她,她就一直跟着自己受苦,吃不饱穿不暖;后来娶了萧氏,又被萧氏欺凌,像佣人一样。安秀从来不抱怨,任劳任怨。埋头苦干。
不管怎样,安秀与何树生的生活好转。日子过得红火,何有保便放心了。想是自己的前妻与祖宗保佑了这三个孩子,让他们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否则安秀怎会那么轻易就捉到狐狸,换了好些钱?越是这样,何有保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给他们添累赘,拖累他们的。
安秀进来拿何树生的换下来的衣裳,见何玉儿与何有保一齐看着她,心底一愣:“咋了爹,是不是又不舒服?”
镇上喝了一碗药。何有保的体力得到了很好的恢复,人也精神多了,见安秀紧张自己的病情,急忙澄清误会:“没有秀,爹好多了。刚刚听到你跟树生讲的话,爹高兴呢。你能有这个志气,也教树生这个志气,将来他指定能读出书来。若是做了官,给祖宗上坟的时候。爹一定会告诉祖宗,都是秀你的功劳。”
原来是因为这个,安秀忙笑道:“爹说远了,树生若是能中状元。是他命中的福气,我可不敢沾光。”
何有保只是希望何树生能中个举人,将来混得一官半职。就心满意足了。这个年代,官僚体制比较精简。与中国封建时代主流官制相同的一点是,县令是最小的官!
可是农家娃娃能做到县令。也要挤破头。何有保觉得何树生如果能做到县令,便是祖宗保佑,祖坟冒青烟了,不奢望其他。而安秀的心思,竟然是让何树生考状元。何有保吸了一口气,安秀果然心思不小。
庄子里二十几年前曾经有人做了高官,那是因为他攀上了权贵,做了上门女婿的缘故。
“秀丫头,爹不盼着树生中状元。状元可是头名啊,那个福气要几世修来,咱树生没那个福气。能考个举人就好了。”何有保有着庄稼人特有的憨厚本质:容易满足,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爹说的是,我也是空存这个念想。”安秀不愿意忤逆老人的意思,顺着他的说法。
何玉儿在一旁绣花,突然开口道:“秀姐姐,中了状元,是不是就要做驸马?唱戏的会唱公主选状元做驸马!”
安秀笑了,捏她的鼻子:“那是唱戏,都不是真的。哪有那么多的公主要招驸马?”戏文害死人,祸害一代又一代的懵懂无知少年,
“可是,如果我哥哥考中了状元,被公主看上了怎么办?秀姐姐,我不要公主做我的嫂子!”何玉儿嘟着嘴巴说道。她虽然极力表现得很天真,但是眼眸处含着一丝忧愁。
这种忧愁,是安秀看不懂的,她也没有留意到。
“公主不好么?她可是有好多钱,能给你买好多漂亮衣裳呢。”安秀捏着她的脸颊笑道。何玉儿最近脸色越来越红润白皙,模样渐渐张开了,比起小时候的可爱,现在竟然有些妩媚。
安秀心中啐了自己一口,一个八岁的娃娃,哪里能用妩媚二字?
“我只喜欢秀姐姐!”何玉儿扭过身子说道。说到这个话题,她猛然多说了些,超过了安秀能理解的范围。但是生活会持续下去,不会因为谁逆转了历史而改变什么。
何玉儿明白这个道理,很多的东西也不去强求,只是点到为止。
安秀欣慰地笑,摸了摸她的发丝,抱着衣服就出去了。安秀把衣服洗好,何树生药也煎好了。把药倒出来,何树生给何有保送去,然后把灶膛里的窝粥瓷罐拿出来熬。
安秀见天色尚早,还未到吃晚饭的时候,便想着把客房收拾出来,让何有保以后在自己家中长住。萧氏那里,安秀不可能让何有保回去的。宋掌柜的话虽然隐晦,安秀却明白他话中隐含之意,何有保的身子亏空得太厉害,已经形同废人,不能再劳作了。
这次发烧晕倒,只是前兆。
回到萧氏那里,他不可能不劳作,否则见天被萧氏骂。
新做的房子,客房崭新敞亮,只是空空四壁,除了一张床,啥家具都没有,人住在里面肯定觉得特别空旷。这种空旷不同于野外的辽阔,有了墙壁的空旷,只能给人孤独。
安秀与何树生站在客房里,想着怎样弄才能更加紧凑些,半天两人都苦无头绪。家具都摆在何树生与安秀的房间里。挪过来麻烦不说,挪哪一件过来。也很令人纠结。
安秀想了想:“树生,要不你还跟我和玉儿睡在一起。等过几年玉儿大了,我再把这房子收拾出来,做玉儿的闺房。”
在安秀眼里,何树生与何玉儿都是屁事不懂的小孩子,三个人睡在一起,就像是旁边睡了两个抱抱熊。比抱抱熊强些的是,何树生与何玉儿会喘气,会关了灯同自己聊天,不会让安秀感到寂寞。
何树生脸色微微发红。半晌才道:“我跟爹睡一起。等玉儿大了,我再搬来和你睡。”
安秀想,公公年纪大了,晚上起夜手脚不便,倘若摔了,身边也有了人帮扶一把,于是点点头:“那也成,你就跟咱爹睡吧。你房间那个床不够大,你睡觉又不老实。会踢人。别晚上踢伤了爹,你先打地铺,明儿我东头的二木匠给你打张床。”
“我睡觉会踢人么?”何树生吃惊反问道。
“当然会!”安秀想起以前跟他们兄妹睡在一起的日子,笑道。“所以你常常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床下,因为你会踢我和玉儿,我只好先把你踢下去。”
何树生嘴角抽了抽。不再说话,夏天的时候他的确会经常早上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底下。安秀说是他自己滚下去的。
两人商定后,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何树生继续窝粥。把窝粥瓷罐家在刚刚熬药的小石头架上,看着不让活熄灭就可以了;安秀把菜园子里的地重新整了一遍,种上辣椒、黄瓜、空心菜等春夏的蔬菜。
不过公公住在自己的院子里,以后用异能要更加小心些,别被发觉了才好。正想着,就听到大门外尖锐的女高音在吼:“老东西,你死到哪里去了?稻子不割,跑到儿子媳妇家里来躲清闲,还装病!”
何树生一听,手中的烧火棍子一滞,心头一阵怒火;安秀唰地把自己手中锄头扔在地上,疾步开门,见萧氏挪着胖胖的身子,边走边骂,火气十足。安秀捏紧了手指,可是胸口的怒气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萧氏自己惯于装病,竟然说公公也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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