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节收稻子,拉回自己家!(2/2)
何开顺没有心思勾搭那些丑女人,只想从安秀这里占些便宜。她家男人小,安秀跟受活寡一样,何开顺不信她不想男人,只是抹不开颜面,怕做的不严密,叫庄子里人笑话。
对付这样的女人,何开顺有经验,先对她好,让她放开心理的包袱,两个人熟络起来,自然会想方设法地勾搭。安秀皮肤虽不是很白皙,但是身材很好。现在衣衫单薄,她走路的时候胸前一颤一颤的,看得何开顺心头都痒痒。
但是安秀根本不解风情,油盐不进。
她这几嗓子嚎开了,四周邻居的女人,有的拿着鞋底,有的拿着花架,都立在自家门口看着这边。见是何开顺,都嗤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找个没人的时候偷偷下手,这样光明正大地勾引,他真当自己是潘安,女人争先恐后地往他怀里砸?
长得丑不可耻,没有自知之明,便是该死!
“松财叔,张婶子,你们来听听,你家开顺骂我咧。我招他惹他啦?”安秀从院门口挪远了一步,叫大家都看看。
何有保与何玉儿听到安秀的叫声,都出来了。何开顺站在门口,表情既尴尬又阴狠,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安秀。
何有保看明白了,猜想何开顺是要欺负安秀,顿时气上来了,无奈他身子不好,一口气上来。就堵在气管里,一个劲地咳嗽。还指着何开顺骂:“你个狗儿子,你要干啥?青天白日的。你上我家来干啥?我…我告诉族长…”
安秀见何有保出来了,心知不好,忙过来拍他的胸口,帮着顺气。
何松财的媳妇张氏身子也不好,杵着拐棍出来,见何开顺立在安秀家门口,气得用拐棍磕地:“开顺呐,你快回来,你跑到秀丫头家里去做啥?还嫌你爹你娘不够丢人啊?”
“我做啥啦?”何开顺被众人围观着指指点点。莫名其妙,止不住吼了起来,“我就是过来问问她家要不要短工做活儿,又没有曰她,都看啥看,滚回去!”
“你这是啥话?”隔壁的徐婶子听何开顺说的这样不堪,顿时怒了,冲张氏喊,“松财媳妇。你家这娃娃咋说话?一个庄子里住的,他这样叫人怎么安心?欺负秀丫头年轻,树生年纪小嘛,你们夫妻不管管?”
何有保被何开顺后面的那句话气得又是一阵咳嗽。挣扎着起来要打他。
“爹,您别生气,当时狗放屁好了。”安心听到他的话。也是一阵怒火。现在他倒是撇的清,刚刚使劲挤她家的门。安心估计他是瞧见何树生走了。以为只有安秀一个人在家呢。
“安秀,你说谁是狗?”何开顺怒道。正是落水凤凰不如鸡。自己再怎么曾经都是集上小混混中的老大,如今集上不给去了,躲在庄子里,还被安秀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欺负。
“谁放屁就说谁!”安秀情绪不好。何有保被气得直咳嗽,安秀既心疼又害怕,这个年代的医学不发达,倘若一口气上不来,便是永远的上不来。何有保一生艰苦,还没有来得及享儿孙的福呢。
张婶子哭了,颤颤巍巍过来想拉何开顺回家:“开顺啊,娘求你别闹事了,快回去吧。”
“我闹事?”何开顺怒道,“分明是这个死娼妇闹事!我不过上门跟她说几句话,她便叫喊,说我欺负她。她又不是啥黄花大闺女,还不让男人上门闲聊啊?精贵啥?发了点小财了不得啊?”
这话又难听又混蛋,四周的邻居都听不下去了,正经人家的年轻媳妇,哪个敢随便让男人上门说话闲聊?自家兄弟都要忌讳几分。他常年混迹与集上的青楼勾栏,说话下流不堪入耳,闺女小媳妇红了脸,转身啐了一口,躲回家里。婶子辈的媳妇则都怒了,七嘴八舌说张氏:“松财媳妇,你家娃娃说的这还是人话么?”
“秀丫头在咱们庄子里可是清清白白的媳妇儿,你家娃娃这话是啥意思?平白无故跑去跟人家唠嗑…”
“你们夫妻俩倘若不教训他,咱们可是要把他这话告诉族长,让族长来评评理。倘若他一直心里头这样算计,秀丫头出了啥事,咱们可担不起…”
“开顺啊,你跟娘回去吧,娘求你了。”张氏哭得哽咽难语,又冲众多媳妇赔罪,“回去说,今晚回去就说他,婶子们都好心些,别跟他计较。”
“好了好了,大家也别闹了。”徐婶子高声道,“一天到晚不安生,见秀丫头日子好过了,一个个都闹过来,成啥事了?菊顺他娘,你身子不好,回家歇着去吧。开顺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再混,咱们也不会害他。”
见众多女人都像是要扑上来,何开顺不敢再多留,转身走了。临走时狠狠剐了安秀一眼:“死娼妇,你给我等着,无事生非的死贱人!”
张氏柱着拐棍缓慢走过来,脸上泪痕犹存:“秀啊,看在你叔你婶子的份上,你大人大量,别跟他计较。回头晚上让你叔教训他。他不省事,说了啥,你都别忘心里去,啊!”
安秀记得二婶说过,何松财与张氏,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一向与四邻和睦。儿子不争气,只是他们运道不好,也不能怪他们。于是挤出笑容:“婶子,你想多了。冲你和松财叔,我也不怪他。你身子也不好,回去吧!”
张氏摸了摸眼中的泪光,又艰难地走了回去,一个劲地叹气,心中疾苦。自从何开顺犯了事,官府勒令他不能去集上镇上,他便终日窝在家里。以往偶尔从集上回来一趟,还会帮着做活儿。如今田里地里撒手不管。
这么农忙的时候,连十三岁的小儿子何小顺都下田了。何开顺竟然在家里躲清闲。让张氏最担心的是,前日二儿子何菊顺下地了。张氏听到二儿媳妇小周氏的房里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这事她不敢告诉任何人。要是让老二知道了,非要闹出人命。一家子已经够乱了,再闹出啥事,他们还有脸面活着?
何开顺勾搭小周氏还不满足,竟然跑来勾搭安秀!
何开顺走后,四邻的几个女人也散开了。徐婶子帮安秀一起,扶着何有保回房间里躺着。“爹,您这身子还没有好透,别再起来了。玉儿。你看好爹,听到没有?”安秀说道。
何玉儿忙点头。何有保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叹了口气,眯起眼睛打盹。这样一个无赖后生当着自己面欺负安秀,要是自己不在,他们受人欺负不是更多?
想到这些,何有保既心痛又无可奈何。自己病了,身上没有力气,又没钱。哪里能帮孩子们撑腰。
见何有保躺着睡了,安秀与徐婶子出来。
“婶子,刚才多亏你!”安秀拉着她的手感谢道。
徐氏叹了口气:“没啥秀,隔壁住着。婶子能眼看着你受欺负?只是秀啊,你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树生年纪太小。你又身上有几个钱,谁都想来沾沾便宜。昨儿万春娘。今儿开顺,明儿还不知是谁!你得有个长远的打算啊!”
这话说到了安秀的心坎处。自己家中没有强悍的劳动力,钱越多,越危险。现在招护院,有些夸张,但是自己必须弄点怕处,叫人不敢轻易上门。何开顺今日没有占到便宜,还受了一肚子气,他岂会善罢甘休?
“谢婶子点拨,我是得想想法子。”安秀叹气道。
“秀啊,你知道孙地主家不?他家的院子从来没有人敢翻,因为他养了上十条恶狗!”徐婶子咬牙道,“你要是身上宽裕,买上三四条大狼狗,拴在院子里,青天黑夜的,都不用害怕!”
安秀一听,心思微动,的确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她的异能可以把狗变得异常的强壮凶残,比老虎狮子还凶恶。谁翻她家院子,被咬死了,那是该死,安秀不用受任何的处罚。
上次给傅掌柜的珍珠,不晓得他卖出去了没有。安秀想明儿正好尤集逢集,自己去趟尤集,把家里地窖中的辣椒、黄瓜、空心菜卖掉,拿回珍珠的钱,顺便买几条狗回来。
可以买小狗崽,在路上找个幽僻的树林,没有人瞧见的时候把它们变成大狼狗,回庄子叫众人都瞧瞧。
安秀忙笑道:“婶子这主意好,赶明儿我就去买!”
徐婶子拍拍她的手:“就是呢。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多少心思不正的想着溜你家的门,多买几条狗,绝了这些坏心眼人的念头,日子安静才能过得踏实。看看你爹气得,可撑不住第二次这么着!”
安秀点点头,送了徐婶子出去,才回家把院门拴好,准备烧饭。
刚刚把米淘出来,何树生就回来了。安秀给他开门,问道:“咋样?他们干完了没有?”
“有一个干完了,剩下的都还有三四畦。那个干完的再帮别人做活,说等弄完了就挑回来,问我放在哪里。”何树生跑得一头的汗,“我拿草绳去给他们,然后带他们挑到万春娘的院子去。”
安秀想了想,半晌才道:“不了,挑回我们自家院子。”安秀想,就算萧氏不肯和离,稻子也要分一半跟何有保,先挑回自家的院子,自己能做主。
萧氏现在还病着,等她得了消息,稻子已经在安秀手里。明儿去买几条大狼狗,她要是敢闹过来,放狗咬死她。况且族长说,不准她再闹上门。经过了昨晚,族长估计对他们一家子很头疼,一时不想管他们。
这些稻子可以爹辛辛苦苦做回来的,别的东西可以分给萧氏,甚至出点钱都没有关系,但是爹的心血不行!
“秀,还是挑到万春娘的院子吧,回头她吵起来,咱们家又不安生了。咱们不在乎这点东西。只当花钱买清静!”何树生道。
“她敢吵,我就敢就爹休了她!”安秀狠声道。“昨儿个大家都在场,我不敢把说绝。也不好把事儿做绝。树生,我告诉你,我心底的打算是一分钱一块砖都不会给她。”
“我也不想给!”何树生道,“她进咱们家门,除去头半年,咱们就没有过上好日子。她欺负咱爹,欺负你,欺负我还有玉儿,外人不晓得。咱们自个儿还不清楚么?可是她毕竟嫁给咱爹四年了,要是不分东西给她,她真的撞死了,怎么办?”
“让她去!她死了最好,只要不是死在咱们家的院子里就行。”安秀笑道,“你快去告诉割稻子的人,让他们割完了往回挑。剩下的不多,五个人往回挑,五个人割。如果晌午之前抢完。我每人多加十文钱!”
每人多加十文,便是一百文。何树生虽然心疼钱,但是他知道安秀的打算,早点弄完。不让萧氏知晓,出了一口恶气,也是值得的。
“成。我这就说去!”何树生抱着草绳便跑了。他身子虽然小,脚步却非常灵活。像泥鳅一般。
安秀烧饭也得抓紧时间,于是喊何玉儿:“玉儿。过来帮我烧火呗!”
何玉儿脆脆地隔着窗户应了一声,把针线花架放在何有保的床边,道:“爹,我帮秀姐姐烧火,你不闷吧?”
何有保摸了摸她的头发:“不闷,你去帮秀姐姐忙活,爹正好眯一会儿!”
“那我过去了!”何玉儿跑了出去。
安秀正在剁菜。地窖里的黄瓜、空心菜、辣椒安秀不敢拿出来,这些东西这个季节非常难得,说了只怕也会留下猜忌。除了这些菜,家中只有些土豆了。
安秀把土豆都剁了,叫何玉儿去小货店买了五斤豆腐,又从地窖里拿了两只腌制鸡,准备做一大锅土豆炖鸡,一大朵猪肉煮豆腐。平日里农家都吃新鲜蔬菜,肉很少见,所以没有蔬菜,那些汉子应该不会介意。
何树生走后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就有五个汉子挑了稻捆回来。这几天安秀没有功夫打稻子,放在外面如果下雨了还要搬回了,麻烦,干脆叫他们全部挑到柴草房里。那个柴草房本打算用来囤积柴草的,但是他们的柴草都不够烧,根本没有剩余,那房子一直空着。
李虎子也跟着他们挑稻捆回来。安秀说搁在家中,李虎子觉得凌乱放占地方,后面还有好多呢,替安秀一捆捆沿着墙根摆好,堆起来。其他的四个短工放下手里的稻捆,扛着扁担又走了。
一边码好,李虎子一边道:“秀丫头,这稻捆都是湿的,放不得几天。你最好尽快打出来,把稻子晒干,否则发霉了,白白废了粮食!”
安秀忙点头,说自己记住了。李虎子码好后,也迫不及待走了,临走时还笑:“秀丫头你说晌午能忙完多给十文钱,他们都不要命地拼了。我得走,拖了他们后腿该埋怨我!”
见他说的直白,安秀也笑了,心想这是个直率的汉子。
菜煮好了,,稻子已经割完了,也挑完一大半了。安秀看着满屋子的稻捆,心满意足,至于分多少给萧氏,都是她说了算。
“秀姐姐,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去田里看看,我来焖饭!”何玉儿见安秀有些担心,自告奋勇道。
安秀扑哧一声笑道:“你会焖饭么?”在安秀来到这个世界,从未见过何玉儿焖饭,烧火还是最近才学会的。
何玉儿见安秀这般说,心底咯噔了一下,与安秀相处的这五年,她的确是没有焖过饭。绣花她可以去跟别人学,有了很好的借口,不管她以后绣出啥样子的东西,别人都不会怀疑,她跟二妞学绣花,庄子里人都知晓。但是焖饭嘛,何玉儿灵机一动,忸怩在安秀身上,撒娇道:“我见你和哥哥焖过啊!”
“见过你就会啊?”安秀笑道,捏她的鼻子,“被你糟蹋东西事小,等他们挑完了回来吃不上饭事大。等过几日闲了,姐姐教你焖饭,好不好。”
“好吧!”何玉儿有些失望,转身继续烧火。
饭早就做好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弄完,一直等到下午未时左右,才挑完。这十个短工全部累得半死,一身的汗,回到家放下扁担,好几个坐在安秀的院子里就不起来,使劲喘气。
李虎子也累,但是他仍是坚持帮安秀跺稻捆,一丝不苟地弄好后,才出来,也是大汗淋漓。
安秀与何树生忙搬出桌子板凳,又弄了糖水,让他们先喝口水休息一下,洗把脸再吃饭。
众人累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喝了水,趴在桌子上不动弹。大约歇了一盏茶的功夫,安秀才搬出饭菜。
雪白米饭,一大盘鸡肉炖土豆,一大盘猪肉煮豆腐,愣是李虎子这样富裕的庄稼人,都禁不住咽口水,只道这也太丰盛了。
“这不算啥!今日你们帮了我的大忙,抽空过来给我干活,这些都是应该的。都别客气,夹肉吃!”安秀给他们捣菜,嘴里还说着客气话。
虽然今日一上午累得跟牛一样,但是这些人都很开心。安秀送的茶水都是白糖水,菜又全部是实打实的肉,雪白的米饭!就算三十文一天,也赚了,何况她给的是九十文,又追加了十文。
吃过饭,何树生与何玉儿洗碗,安秀进房拿钱。
李虎子把剩下的九个月召集在一起,低声道:“大家听我说,秀姑娘今儿的饭菜够意思,钱也给得多,咱们别要她那十文钱,让她心里对咱们存个好念头。听说她家里没有男劳力,地又多,少不得要短工,咱们长久打算,咋样?”
剩下的九个人没有说话,半晌有个人才道:“我家里田地不多,打短工的日子多些,我同意虎子的。”
然后又有一个人响应。最后,有两三人不是很愿意,但是大伙儿都这样说,他们也不好反驳,只得忍住吃哑巴亏,一个劲地跟虎子说:“下次来秀姑娘家,你一定得告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