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招兵买马(小修)(2/2)
润娘是个虚伪的环保主义者,皮革之类的东西她历来不沾的,因此鲁妈一拿到近前,她便向后避开,道:“我不用这些,你看着给阿哥做一身,芳姐做一身,若有得多,你同华叔华婶都一件。”
鲁妈一听不高兴了,将包袱送到润娘眼前:“怎么不用呢,就是信安府也难买到这样的皮毛-------”
不想她话未说完,润娘已推开包袱抢到门前伏在门框上干呕,知芳忙端了茶上前给她顺气:“娘子竟受不得这味么?”
润娘其实是心理原因,她刚看到整张的皮毛,眼前登时浮现出血淋淋的剥皮景象,不做呕才怪。
鲁妈也赶上前来:“原先也不这样,如今怎么受不得这个味呢。”
华叔凑在一旁道:“怕是怀着身子的原故,芳儿先三个月一碰到茶水的味就吐呢,更是奇怪。”
润娘呕了一会,接过姜茶先漱了口,方坐了回去,鲁妈早把毛皮抱开了。润娘向华叔道:“如今人都还没买,且不忙商议房屋。倒是那价钱怎样呢?”
华叔道:“现在凭空的我也说不出价钱来,咱们家从来也没买奴隶呢。”
“娘子,钟大哥已在书房里等着了。”润娘正思忖着,秋禾走来禀道,她听了抬脚就走,又支使秋禾去厨里帮忙,带着鲁妈拐进周慎的书房,知盛原陪钟长富在椅子上坐着,见润娘进来了,忙站了起来。
“坐着,坐着,都说了不要这些虚礼。”润娘在炕上坐了,向钟长富道:“对不住啊钟大哥,扰了你歇息了。”
钟长富本就虚坐着,听了这话,忙站起身道:“娘子这话可叫俺受不起。”
润娘淡淡的笑着,道:“请钟大哥来,是有句话要问钟大哥,我听说刘家有个官人在京里做官,可是有这事呀?”
钟长富道:“这事啊倒是有的,也叫刘甚么涛,中间那字俺们可记不得,只知道小名叫福哥。算起来倒是刘大官人的从兄弟,可惜自小没了父亲,寡母带着他守着点田地,日子过得苦巴巴的,那会刘太翁还在,有一回年下,他们孤儿寡母的到刘家借些米面,却被赶了出来,自此之的他们就再没登过刘家的门,那年福哥赶考,还是把家里一半的田地变卖了才凑了路费,倒也是老天开眼,谁也想不着那福哥倒是考中了,来年开春驾着双辕车接了他娘到京里享福去了,那会刘大官人倒想巴结,又是在村口放炮仗,又是在家里摆酒席的,可人家哪里着理他,带了老娘一径地去了,之后再没见回来过。”
润娘听得眉开眼笑,道:“我还有一件事拜托大哥,咱们姑奶奶----”
她只说了开头,钟长富便起身摆手道:“这俺可不敢应承娘子,那毕竟是人家屋里的事情,俺们怎么好去言东道西的,再说了,那门俺也进不去呀。”
知盛同鲁妈都沉了脸色,润娘依旧是笑盈盈的:“大哥弄错了意思了,我只是想拜托大哥替咱们留点心,老樟窝子离这里说远不远,也有好几十里地,我又听说咱们姑奶奶病着,说句不好听的倘若有点子事,连个报讯的人都没有。大哥离得近,或者听到有甚不对头的,来告诉咱们一句,我就感激不尽了。”
钟长富听了还是忧郁,知盛见他这般推托,沉着脸正想开口,被润娘以眼色止住了。钟长富思忖了许久,道:“这事我也不敢就包揽下来,倘或俺真听到些甚么,总来告诉一句。”
听了这话,润娘心里不住的冷笑,亏我刚才还夸他朴实呢,原来也晓得话不说满的。
她面上却笑道:“如此,我先谢过钟大哥了。”
钟长富面上稍有些愧色,道:“若没事,俺先出去了。”
见他去远了,知盛方怒道:“娘子还谢他,我还当他是老实人,没想到也这般油滑!”
润娘不然道:“这也正常,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不过是种着咱们一点子地,况且咱们还离得远,刘家是老樟窝子的大户,他不想得罪他们也无可厚非,毕竟他还得在人家眼皮下过活呢。”
鲁妈扶着她出得房门,抬眼望去,西边天际已是火红一片,不由梦呓般低吟道:“有一天,我看了四十三次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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