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晏请(1/2)
一三七、晏请
“红梅”耿氏一脸惊异的望着润娘,手指旁边的梅树:“就是用这几株树上了的花朵做的?”
“是啊。”润娘微笑着走至树下,轻折下一朵红梅:“不过这花也不是甚么时候摘都可以的,一定是要是黎明之际,花瓣上旦霜未晞之时摘下方可。”
“为甚么呀?”耿氏母女端着茶盅,诚恳求教。
润娘也极正经地回道:“霜者,露之所凝也。而露水则又是植物自身的津液乃是物之精华,古人饮茶称雪水、雨水为天泉,而露水更是天泉中的极品,用于胭脂之中自然能是色凝而香淳了。”
侍立在旁的知芳同秋禾听得她这一翻胡扯,双双低下了头,娘子的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文秀坐在几案边上,将帕子铺在几面上,拈了松子穰吹去细皮后搁在帕子上,宝妞同妞儿坐在边上,只管取来吃。她听得润娘这话,面上浮起了然的笑意,这个润娘倒是会借势唬人。
孙氏只管剥了炒花生往嘴里丢去,深信不疑地笑道:“早知道书里还有做胭脂的法子,我也多读些书了。”
耿氏也点头道:“是呢,怪道外头买的又不干净颜色又薄,又不易抹开,原来竟是他们不读书的原故。还有那香粉也是你自己做的?”
润娘浅浅一笑,悄向耿小娘子睨了眼,但见她满脸赞佩之色,便放心了。本来还怕这个念过两句书的小娘子拆穿了自己,不过现下看来这也是个死读书的人。
润娘将手中那朵红梅簪在妞儿头上,抱她在腿上坐了:“那香粉做的不好,还是涩重了些,待我重新做了再给夫人送些去”
耿氏直撇嘴道:“唉哟哟,这还叫不好呢那咱们使得那些又怎么说呢”
润娘笑而不语,拿着小锤子替妞儿敲山核桃吃。
孙氏呷了两口茶忽道:“难得今朝有人,咱们抹把骨牌吧,也好些日子没玩了。”
耿氏连地声应合:“那是再好没有的”
润娘横了孙氏一眼道:“你啊,成日家还没玩够,我是请你们来赏梅花的,怎么又闹起玩牌来了”
孙氏揽了润娘的细肩,笑道:“好妹子,你晓得咱们是大老粗哪里赏得来花,倒是热闹些的快活”
润娘拍开她的手,指着她的鼻子道:“可是你说要玩牌的,回头输了钱可不许赖帐的”
孙氏连连啐道:“呸呸,还没玩呢就咒我”
秋禾已唤了阿大他们过来,把茶点搬开摆好了牌桌,知芳则抱出了牌匣子和算筹。
润娘指着她俩个向耿、孙二人道:“瞧瞧、这两个也是好玩的,听见抹骨牌,手脚都快起来了”
知芳剜了润娘一眼,取出东、南、西、北四张牌扣在桌面上,请她们来摸坐次。
耿氏道:“周娘子是东道,该上坐才是呢”
润娘还不急答言,孙氏抢道:“上了牌桌连大小都可以不分,还讲甚么大小”
润娘扑哧一笑,道:“是了是了,赌场无父子么”说着先就摸了张牌,摊开看时竟是个“北”字,耿氏拍手笑道:“真真是该你的。”
孙氏瞅了眼知芳,道:“也不晓得是不是做假”说着也摸了牌,歪脑斜眼的,大拇指只管在牌底摩挲。
众人都催促道:“快亮牌底”
孙氏有些颓丧地瞟了众人一眼,“啪”一声亮出了牌底,众人看时不由都笑了起来:“真真摸了张好牌,也该你陪在末坐。”
然后耿氏、文秀都摸了,一个坐润娘上家一个坐在润娘下家。耿家小娘子便陪坐在母亲身边,倒是不做声。
打过几圈牌后,沈氏抱着弄哥儿、易嫂子抱着壮实的藕小子走了来,弄哥儿是老老实实的爬在沈氏怀里,藕小子一见着知芳,便蹬着两条小短腿闹着要知芳抱。
润娘见了女儿,便将牌让给秋禾玩,秋禾上去摸了没两张牌,耿氏便将牌一推,叫道:“胡了”
众人还不及凑上前看牌,藕小子在他娘怀里拍着小巴掌,含糊地叫着:“糊,糊,糊---”
惹得耿氏母女惊讶不已:“这么点小的人,就晓得胡牌”
众人听了都“嗤嗤”笑了起来,知芳道:“他哪里是晓得胡了,他是以为夫人要给他吃米糊呢”
果然藕小子冲着知芳继续含糊道:“娘,糊,糊—”
在藕小子活泼到有点顽野的对比下,弄哥儿显得分外的文静,只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好奇地望着藕小子。压根不理旁边废尽心思逗她的两个小丫头。
润娘笑道:“我倒没主意就这时候了。”说着掉头吩咐沈氏道:“去厨里瞧瞧米糊蒸得了没?”
沈氏才刚应了声,人还没出园门,知盛走来回道:“??又送了一筐子的螃蟹来,这一次全团脐的。”
众人都高兴了起来,孙氏更是欢喜道:“今朝可真是来着了,竟碰上了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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