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 豆芽菜的艰难生活2（1/2）

斯人觉得委屈至极，可是她把委屈闷在心里，和谁都没有说过，甚至没有再和乔母提过这件事。春天过去夏天到来的时候，看到缤纷的花朵和五彩的夏衣，斯人忍不住技痒，又替自己用拼接的花布做了一件小碎花的百褶裙。当她穿着这条裙子在镜子前旋转时，连她自己都惊艳了。

这件由无数块不同花型的碎布拼成的百褶裙比她那件工装裤还引起了更大的轰动，就连班上男生的目光都随着那一道飞扬的裙角摇动了。而即使斯人再用同样的办法也不可能再做出完全相同的一件，可以说它是绝对的独一无二。

为了怕乔母再打它的主意，斯人总是在乔母睡下后才脱下来洗，第二天很早起床就收起来，不穿的时候，她就把它藏在枕头底下，那件衣服算是跟着她长久一些，大概穿了三四个星期，裙子也被她不小心压出了褶皱。

但是有一天放学回家，她再次发现枕头下的裙子不翼而飞，她穿过的旧衣服居然都有人要，被乔母轻而易举地卖掉。而这次她再没有如第一次幸运，看到这件衣服的买家上身后的效果。不知这次乔母卖给了谁，她的女同学还都一个个觊觎着呢，衣服没了以后，温丽丽还不知问过多少次，那件裙子可不可以高价转卖给她，斯人早知道了此女的嘴脸，自然不会去理会。

自那以后，斯人再也没有花心思为自己做过漂亮衣服，她总是穿的很朴素，旧衣服实在不能再穿了，就用乔母不用的布料做件简单的衬衣或者长裤，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养成了穿白衬衣和长裤的习惯，因为这样的打扮即简单又四季皆宜，夏天她就把袖子截去一段，天气凉了，再自己缝上去，这样，她再也不用小心防范着乔母，她的衣服也再也没有丢过。

斯人也不知道她的名声是怎么传出去了，大家都在传乔家裁缝店有个心灵手巧的女儿，做出的衣服又漂亮又舒服又时尚。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都是些贵妇人和富家小姐，她们出手阔绰，不怕花钱，自己买名贵布料，指定款式让斯人照做。

乔母接待这些贵客时脸上的神态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生怕斯人出一点纰漏。斯人心里自然也没底，她接下了第一单生意，为一个很有钱的年轻女子做一件复古旗袍，布料和图纸都是现成的，斯人只是出手工，她忙碌了大半夜，衣服做成了，她并没有完全按照图纸做，在裁剪的时候，灵感如火花飞溅，她加长了下摆，去掉了袖子，将小小的立领改成荷叶型。她从没见过这么名贵的布料，更没有用它们做过衣服，当她抚摸着那些富有质感的蓝丝绒，感觉她的手指都是轻盈的。

乔母见她改了设计图纸，几乎吓的魂飞魄散，嘴里骂着这个丫头太大胆了，这种料子就是一个指甲盖儿大小她们也赔不起呀，更别说这么大一块了。斯人只任她口沫横飞地数落，一声也不吭。那位顾客上门拿衣服的时候，看到衣服样式和她指定的不一样，脸色立刻就变了。斯人却只说让她上身试一试。

衣服一上身，顾客的脸色一点点晴朗开来，旗袍的效果非常之好，所有的改动不过是更加强了她身姿的修长轻盈，荷叶型的领子也更强调了旖旎的复古风潮，衬托出女子的纤纤玉颈。乔母看顾客高兴了，也立时眉开眼笑，夸奖起斯人的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