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求其友声(2)(1/2)
如烟就在黑皮大嫂那里。她已经四十开外,五官也算端正,但一块黑色的胎记将整张脸遮去大半,骤眼望去,骇人得很。谁没事都不上她那儿去。她自己也知道,不与人主动接触,只缩在黑屋子里,哼哼唧唧,不停的冷笑。
“我长成这样,还是个**,你说我是怎么作的呢?”她摸着如烟的脸蛋,说,“我就关在黑屋子里,一点儿光也没有,有客人进来,看不见我。看我作什么?要我服务就好了呀!你知道我服务什么?”沙着嗓子笑了,“当然你知道!不然你找我干嘛。我只是没见过你这么年纪小的,主动上门要来学。唉,这年头,也别说年纪小了……”不停发着牢骚,小灶头顿着的水已经半开。她取来,也不用亮光,就将一个物件灌满了水,装好了,引导如烟的手过去:
“不用灯。用灯干什么?又不是要叫你看,是要你服务呀!你注意你的感觉。当心!这可是个细活儿。”
如烟手伸过去,触到布料。黑皮大嫂的指导适时响起:“这就是客人的袍子,掀它起来!慢一点,又不要太慢。像当娘的样子,好生脱了孩子的裤子,别碰疼了他。好,扶着他腿!”
如烟知道这穿着男装的不过是人体模型,但制作得好,也就有几分像真的。双膝跪在地上,扶着那不知什么兽皮蒙制的“客人腿”,仰起头,闻见叫人不快的咸腥,心跳陡然加速了。
“慌什么?小样儿的。你就是作个手艺活。你就是作个手艺活的女人。他是客人、要你疼的宝宝,你照顾着他就是了。”黑皮大嫂扶着她的手摸上去,触到两个软软的球囊状物体,它们之间还有一条东西,初时也极软,大嫂叫如烟抚摸着、她一边在后面捏着机关将热水慢慢挤进去,那东西便鼓涨、挺立起来,且是极热的。如烟不由骇笑:这教学用具制作得好生写实!
(本段按编辑的吩咐,已经删除——作者)——这些知识,动作,都应该为最爱的人准备,不是为了战斗、不是为了复仇!
如烟俯在地上干呕不已。
最爱的人对她犯下了不容饶恕的罪行。她一无所有,倘若想讨回公道,就必须得到武器,不管它来自哪里!
黑皮大嫂一言不发,看她干呕完了、直起身子,猛然一掌把她扇回到地上。如烟好容易重新跪坐起来。她道:“不中用的东西。厨师作饭时可以先出去吐一吐吗?大官儿上朝时可以叫皇帝等着、他先去吐一吐吗?你记住,客人比天大!你要作好你手里的活!”
很好。这种态度确实值得听取。不要去想什么是错、什么是对,不要去想什么“应该”和“也许”。该干活时,就干好手里的活。只有这样的态度才能支持她到那终点,那没有人敢想过、没有人敢相信的复仇终点呢……
如烟将黑皮大嫂的**拇指含回口中。
此时,苏铁和嘉兰的香车已回到了院子里。依雪她们忙上来接着,说了过年的事。原来历年来,花深似海都要办个晚宴、铺排几台节目的。而京城中所有平民和不进宫的达官贵人们却都习惯去城西门法明山脚下、盈达湖边那块空地,满城摆摊的、卖艺的、唱曲唱戏的、点灯点蜡的都在那边找生意,到夜间时,皇宫中烟火升空,这块空地上的烟火也同时升空,官员们到宫里向皇上跪贺曰:“龙恩浩荡!与民同乐”,都成了惯例。所以,盈达湖边才是过年找乐子的正地,花深似海这边,就难免显得有些冷落。妈妈这几日打定主意,要将台子搬过去,在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京城中最热闹的繁华地,踩下一腿去!
这一晚该上哪几个节目,就非常重要了。
苏铁和嘉兰是一定要唱一出的,却唱哪一出好呢?
嘉兰眼风斜斜飞向苏铁,道:“左不过是你爱我呀、我爱你那些生旦戏。过年又不作兴哭啼啼的苦戏的,所剩也有限,我觉得无趣得很,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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