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惠而好我(3)(1/2)
他紧张道:“痛吗?”
你缓过一口气来,俯在他肩上,摇摇头。
这个摇头可以说是温柔、抑或说敷衍。反正男女之间,有时是不需要真话的。反正不管你痛不痛,他也不会退出去——甚至,在你摇头之前,他已经动起来了。
你抱着他的姿势,新发育的胸口贴着他的胸,嘴唇痛楚茫然的张开来、一点点喘息,大概没男人忍得住不动吧?
至于你,是在忍,一直忍,从一种姿势到另一种姿势,全部全部都忍受下去,直到最后,他疯狂的抽动起来。多奇怪,你这么小的腰腹里面,怎么可以容纳那么大的抽动?“我要死了要死了……”你无意识这么想着,仰面往深渊跌下去一般,忽然疼痛麻木都消退,有一丝奇异的快感升起来,在四肢百骸轻轻一涌,与舌根打个招呼,并未容你品鉴,已然离开。
伯巍退出去,大口大口喘气。你这时候才重新感觉到疼痛,还有疲倦。
这份疲倦具有良好的催眠效果,他泌着汗珠的身躯刚刚翻落在你旁边,胸口还在一起一伏,你将眼帘一合、便睡着了。
梦里像是有一片海洋,你在海洋之上飘浮,有什么人守在你旁边,你看不见他、他没有形体,因为你也是没有形体的。这片海到底是太初之初、还是尾声之尾?只是浮动、浮动,连“鸿蒙”概念都没有的简单世界……
你忽而回头问我:“你是谁?”
你真是不该问的!这一问,我忽然又有了“我”的意识,于是随之而来的困难问题就是:我是谁?我是陪伴着你的“什么人”、还是跟你一起被“什么人”陪伴着的“特殊的人”?我是你的附庸、你的寄生虫、你的一部分?抑或是从其他遥远地方赶来见你的一缕幽魂?
我是谁?我为什么而来?我要做什么?
这些问题叫人发疯,幸而伯巍碰碰你,把你从梦中叫醒。他想再要一次。
你去应付他了,我趁机从你的问题中逃走,重新沉进没有意识的境界。你,只有你,以及跟你有关的一些人物,是我凝视和记录的所有对象。其他不需要关心什么、也不需要思考什么。连“我”都是轻飘飘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这真让人轻松得长出一口气。
那一晚,伯巍要了你三次,如果不是出于怜惜的缘故,他可能还会要第四次,而清晨睁开眼睛时,他终于把第四次付诸实践。于是,你们真正起床,已经是午后时分。
两个丫头给你梳头、戴上假发,这一次,你头上不必再顶着女孩的辫子、或者少女的螺髻,而是正式用起女人的发髻了。“这是媛琴髻。庄容保林懿淑敏端,正宜用此髻添妆。祝庄容保林与太子殿下从此琴瑟和谐、相守白头。”她们道。
(呵,真是善颂善祷。若这么一个发髻就能求得琴瑟和谐,佛教八苦中何必还要加两宗“爱别离、求不得”?只此两宗,便叫人辗转呻吟,多少香火心愿、都超脱不得。)你凝望镜中的自己,以后不必再梳孩子气的小辫子了吗?即使头发养长后,都不再梳了?从今以后,真正是一个妇人,品阶为“庄容保林”。
(要命,十四岁的贵妇人。)你从来不曾真正做一个天真单纯的孩子,但此刻要告别那个身份,忽然也觉得感伤。
伯巍也在凝视镜中的你,见到你眉间的感伤,误会了,握住你的肩:“小家伙,等你头发长出来,再给你梳个好髻。”
经过昨宵缠绵之后,他还叫你小家伙,这让你觉得亲切,仿佛你们的关系一路走来,经过了身体的战火,还有那么点儿纯净的东西可以保存下去,于是不仅仅像是上过床的男人和女人,还像是兄弟或者战友。
这样感觉着亲切时,你不由得想,也许你可以向他试试看要求一件事?虽然昨晚向叶缔发出的冒昧请求,让你羞愤欲死,再也不想痴心妄想的向任何男人要求这种程度的事,但伯巍……他是伯巍啊,是你叫了这么久的神仙、巍哥哥。向他,也许还是可以求一求的?
丫头们收拾床褥,将床单郑重叠好,捧着过来祝贺。这张床上没有铺白布,但是大红床单上,你落红的痕迹依然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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