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履薄冰 第五章 医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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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医疗
胆战心惊的十五天过去了,女皇陛下身上的丘疹没长成痘之前就褪了下去,轻微的发热症状也消失了:事实证明了牛痘的安全性。
第十六天的早晨,女皇陛下就昂首挺胸、精神饱满的开始在冬宫内巡视,整个宫廷彻底被狂喜所淹没。
“你们接种了吗?”女皇陛下的问话令宫内所有的人紧张起来,惯于以政治眼光看待问题的廷臣们意识到:女皇陛下都接种了,而自己却没有紧紧跟上,实在是缺乏忠臣度的表现他们争先恐后的去找爱德华医生,甚至将研究部医疗系的大门都给挤破了。
圣彼得堡的《帝国日报》和莫斯科的《帝国新闻》立刻刊登了此次重大事项,全国各省市地区都纷纷发来贺信,宣扬女皇陛下敢为人先、勇于奉献的精神。
爱德华*琴纳被人们捧上了天,那名为女皇陛下提供淋巴液的挤奶女工也幸运的得到了可以世袭的贵族身份:她以“奥斯帕尼”即“送天花者”的名字成为了女皇陛下眷顾的亲贵之一。
圣彼得堡率先开始全民种植牛痘,人们排着长队在冬宫前的御道街等待种植,周边乡村中的挤奶女工成了人人追捧的女孩,她们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被集中到市区担当“奥斯帕尼”。
女皇六年春,从大西洋彼岸传播来的天花病毒终于停滞了脚步,第五百六十四号发病者为此次天花之役画上了休止符。
紧接着,育苗之风吹向沙俄帝国广袤的大地,全国各个城市、乡村都掀起了种植牛痘热潮,各省的人群开始有组织的或者自发的接受育苗种植。
各国使臣也将此事写入了述职报告中,对此,普鲁士的腓特烈至信女皇陛下:您给我们欧洲各国都带来了福音,您的勇敢之举令全世界都叹服不已。
然而对待新事物,从来都不是只有赞美之词没有反对的声音。当巴斯之王劳伦斯将爱德华*琴纳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的研究结果写成信函送到英国皇家学会时,却遭到了拒绝。也许是他在信中使用了太多华丽的辞藻,将整件事过程描述的过于神乎其神:女皇陛下如何一刀植入天花病毒,第二天如何照常办公如何身处天花患者群中慰问而没有感染等等,大英帝国的皇家学会评论后视其为“无稽之谈”。
同时在法国,敌视女皇陛下的浪潮还未褪去,人们视其此次举动为沽名钓誉的政治作秀,并污蔑爱德华的牛痘是“恶魔的手术刀”,反对者疯狂造谣:“种了牛痘以后会使人头上长出牛角,发出牛叫的声音。”
刚刚被女皇陛下欺骗过的法兰西人,还未从怀疑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们将此次圣彼得堡天花之役的胜利视为沙俄女皇的又一次惊天大阴谋:她企图以种植天花育苗的诡计令整个法兰西人口灭绝
然而,真理之所以是真理,就是源于它不会被谬误所埋葬。
爱德华发现牛痘之后,研究部医学系有不少医生和化学家对于免疫学产生了兴趣。他们开始研究起减毒菌苗和抗体学,并对医学的发展提出了新的诉求。
在欧洲过去的几百年岁月里,最初的医院是由教会把持的,医院最高宗旨不是救治伤患,而是达到对上帝的忠诚,洗涤病人的灵魂。教会一般都会设有专门的收容院、济贫院和育婴院,但在其间供职的大多数都是神职人员,他们缺乏有效的医护知识和手段,教会本身也没有科学的医疗器械。
文艺复兴之后,欧洲的医学发展才开始从经验医学转变为实验医学,原本以个体行医为主的方式逐渐向医院体系靠拢,仅大英帝国在过去的五十多年内就建立皇家医学院和一百多所医院。但其间真正起作用的又有多少?
医院的设立并不是为了贫穷的人解决疾病的困扰,恰恰相反,穷人的疾病在英国资产阶级和贵族阶层看来是上帝给予的惩罚,原本就不该去干涉的。医院更多的是隶属于各个富裕的贵族家族或者资产阶级暴发户,而大量的穷困的病患反倒是各家医院解剖学、病理学发展的基石:活生生的实验体。
而在法国,号称文明中心的巴黎也好不了多少。
巴黎最大的公立医院内的陈设简直不堪入目,由于床位的紧张,有时五六个病人不得不挤在一张病床上,而医院的传染病患没有任何隔离措施,出天花的人和生热病的患者****一室,从病死的人身上揭下来的被单直接就被盖在了另一个病患的身上,疥疮之类的皮肤病大型肆虐甚至连医护人员都无法幸免。您可以在一张床上看到病患和死人躺在一处,这并不稀奇,因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人力及时处理死尸。
医院在欧洲,对于患病的穷人是不得不去的地方,却同时也几乎成为了一个传染病肆虐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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