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未婚妻(1/2)
夜深了,狄森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他起了身,晃晃脑袋扭扭手腕,趴在地上做起运动来。虽然他重生了,但并没有把从前的身体带过来,他感觉现在的身体虽然不算差,但离自己从前的强壮还远着呢。
他双手撑地,胳膊直立,在地面一步一步向前挪,这是一种他从监狱中学来的锻炼方法,在小面积的空间,这种方法不需要大幅度运动就可以练到全身每一块肌肉,是一种原始但很高效的健身法。
但他只爬了十圈就喘着气坐地,现在的身体还无法完成他意志的要求,他只能先休息会,健身也不能做拼命三郎,而要有长性。
他目光窗外的景色,从表面看,这是个治安很好很适合居住的城市,但他记得叶天曾经告诉他,美国并不是理想社会,尤其从八十年代开始,美国还有加拿大的地下社会开始活跃起来,各种帮派像瘟疫一样开始漫延。究其原因,还是缘于种族主义。
虽然联合国六十年代就发布了消除一切种族歧视的宣言,但在欧洲和美洲,白人至上的优越感依旧一直统治这儿人们的头脑达二十多年,八十年代初官方政府消除了一定的“机构种族主义”,但在民间,不同种族人群的冲突却越发厉害,加上其中伴随着利益关系和地沿冲突,使得打着各种旗号的帮派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帮派冲突和对平民的骚扰除了带来严重的治安问题,有些甚至上升到政治层面。世界各地有影响力的黑社会组织也相继在美国登陆,给地下社会各种组织带来合并和重组的机会,各色**人物走马灯似的登台,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热闹时代。
好在狄森一家是在三藩市,这儿的治安还算不错,不像纽约几乎天天有各类犯罪事件,种族歧视在这里也不算严重,可是狄森反有点失望,他很想到纽约大都会见识一下当代地下社会的人物都有些什么能耐。
就在他打算睡觉时,忽然听到窗外有喧闹声,探头一看,一条巷子出现几个背着球棍的白人少年,借着路灯光看到后面,他心里的火腾一下起来了,因为后面两个穿皮衣的光头佬正是打伤他的家伙,虽然自己失忆了,但这部份的记忆越十分深刻,一眼认了出来。
这些人边走边说着话,狄森从前就学过英语,加上重生后的狄森也留给了语言记忆给他,所以他对这儿的语言是完全能听懂的。
狄森见他们三三两两开始在公路对面的一个草坪集合,心中一动,他穿好衣服,从窗口跳出,抱着电线杆滑下来,远远尾随,躲在一棵大树后偷听他们谈话。
这帮人人数约十来个,还有两个身材不错的金发少女,穿着带钉的皮靴,画着很重的眼影,长得算漂亮可表情凶狠,其他人也都是身材壮硕,一付傲慢样。
他们本来在一起低声说话,几分钟后,远处走来一个光头小胡子,看上去约二十多岁,衣服扎在腰间,穿着汗衫,肩头有一个明显的纳粹标志纹身。
“德瑞克来了。”这些人纷纷让路,原来这个小胡子就是这儿光头党的领头人物,想不到是个这么年青的小伙子。
他眼光从众人面前扫过,落在两个打过狄森的家伙身上,喝道:“是谁把俄国佬带来的?”
两人怔了一下,德瑞克走到他们面前,指着三人鼻子叫道:“听好,我们已经当你们是美国人,但不要让我听到你们用俄语骂脏话,上次你们教训开中国餐馆的那个中国下流胚搞得鸡飞狗跳,我花了不少力气才摆平了法官。下次你们干活最好同我说一声,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在我的帮派里搞小圈子,不要擅自行动,不然我会像你们教训那个中国小杂种一样教训你们。”
他把两人骂得抬不起头来,拍拍其中一人的颈部,退到人群中央。
“你们听着,现在有不少人骂我们是流氓,是害虫。我很介意这种说法。”德瑞克像个演说家一样挥舞着胳膊:“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那些小市民总希望伟大的种族行为像进修学校里的小姑娘一样,对这些人,我只说一个字:操!”
他猛力地竖起中指,又指向身后城市:“现在有几百万非法移民睡在我们国土上,政府一年花几十亿来安置这些非不属于这里的人,光是捉这些罪犯,就得花上四个亿。我们的边界成了个笑话,中南美人在嘲笑我们,嘲笑我们的法律,嘲笑我们这里的人。每晚有几千人冲过边界,好像来抢糖吃的小孩……”
有些人笑起来,他怒吼:“他妈你们不要笑,这不好笑,这关系到你我的生存,政府不在乎这些鸟事,他们更关心在国际上的形象,更关心狗屁宪法中赋予这些非法移民的权力,他们设法让他们活得更好,变得有钱。结果呢?结果我们穷了,勤劳的美国人民被耍了!移民早该禁止了,因为我们被这些人剥削光了,他们就像一群蝗虫快把我们啃光了。这些事就发生在此时此地,你们看看那边……”
他指向远处一个超市,“那本是亚奇的店,大卫和迈哥在那工作,韩国人买下了,炒了他们鱿鱼,雇用了非法移民,之后发了大财。看到这些我非常不爽!听着,这儿已经变成了战场,你们有两条路,一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国家被蹂躏,二是拼一把,就算我们不能干翻所有这些蝗虫,起码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你们怎么选?”
最后一句话他吼得声嘶力竭,所有人振臂高呼:“干死他们,把所有非法移民赶出去。”
一声呼哨,这帮人纷纷戴上面罩,挥着棒球棍向那家韩国店铺冲过去,狄森悄然跟上,听到前面传来砰砰啪啪的打砸声,店员的惊叫声,货架被推倒的声音。他们把店里能砸的全者砸烂,殴打店员,抢了所有的现金,一边吼着:“尝尝这个吧,亚洲猪!拉丁贱货,韩国婊子……没有绿卡永远别想在这工作!”
那两个俄国光头党干得格外卖力,这让狄森有些吃惊,看起来,他们应该也在当地帮派的排外之列,那么当地的光头党是怎么同俄罗斯光头党走到一起去的呢?
但他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在80年代,整体的美国民众排外情绪已不算很浓,这些小年青的激进思想大概是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了,实际上这伙人中也并非只有纯粹的美国人,他听到有人叫骂时都带着一些其他语言。
这时传来一声女孩的尖叫,有个女孩被人从店里拎出来,她一开始用英语哀求:“不要,不要……”但几个家伙把她推倒在地,撕扯她的头发,她一急叫了出来,狄森听见她说的是纯正的中国普通话,看来应该是个被雇用的中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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