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心事（1/2）

几天之后，林玥跟着邹世红一齐去方氏洽谈盛世花城项目的人力资源配置事宜，一路上，邹世红没少叮嘱她，“一会儿我跟人谈，你在旁边儿听着就是了，别没头没脑地插些话，让人接不上茬，明白了么？”

林玥想，进煜城将近半年，她就在内部活动活动，其间，虽说没少了些对外应酬，也大多是非正式场合，像今天这样的对外洽谈业务，委实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在这方面，她也就名副其实嫩头青一个，这样想着，她于是很受教地点了点头。

接待她们的时方氏的人事部经理。

坐下后林玥当真一言不发，就留心听着，偶尔有不明白的地方，她还拿出企划书对照翻阅。

大约一小时后，便听见邹世红愉悦地说，“那王经理，就这么定了，盛世花城的销售部再安排一个经理，由方氏指派，两名普通销售职员归煜城负责。”

临走的时候，邹世红跟那个经理握了握手，出门前，林玥也朝他礼貌地作了个揖。

林玥跟在邹世红身后，“邹姐，你真厉害。”苏小茹说得好，该巴结还得巴结，少不了半块儿肉，再说，人确实经验老道。

邹世红咳了两声儿，态度似乎有所转变，“一起吃饭吧。”

林玥正想答应，却撞上迎面而来的方妙歌，邹世红跟她寒暄了几句，林玥只简单打了招呼，她们之间的关系，情敌不像情敌，朋友更谈不上，总之微妙且诡异，林玥想，还是少接触的好，方妙歌却大方邀约，“林小姐，有空喝杯咖啡么？”

林玥沉吟了下，其间邹世红识相地道别离开，剩下二人独处，林玥竟答应了，至于原因，也许是出于礼貌，也许是，她想从方妙歌这里，了解多一点有关于席煜城。

事后想想，也觉得可笑，关于她亲密情人的事儿，她居然还要从一个情敌口中，才得以知悉。

写字楼旁边，向来不缺乏白领阶层发扬小资情调的处所，更何况堂堂的方氏，周围的会所自然是上档次的。

不多时，林玥和方妙歌已经坐在一家就近的咖啡会所里。

喝了半杯咖啡，方妙歌也终于切入正题，“林小姐，这阵子你和煜城走得近哈？”

林玥放下手中的瓷杯，不置可否地答道，“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

方妙歌却仿佛不甚在意，只是端起咖啡，优雅地啜了一口，然后淡淡说道，“你了解煜城么，”顿了两秒，又继续道，“更进一步说，你觉得你了解他胜过了解方铮么？”

林玥突然感到恼怒，像是被人轻易看穿了痛处，并一举戳破，她于是说，“这和方铮无关，至于煜城，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其实说这些话，林玥委实感到心虚，席煜城是爱护她，但决计还不到爱的地步，这点洞察力，她相信自己还是有的，但在方妙歌面前，她不想输了气势。

方妙歌嗤笑道，“爱？你要不要问问在你之前他的那些任女朋友，谈谈煜城对她们的爱，又或者，你知道回国前煜城在英国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么？”

林玥觉得，方妙歌根本还没出手，她已经溃不成军，以至于离开的时候，她感到眼前一片迷惘，看不到希望一般，就好像打电脑游戏，她根本没经过前面的历练，便直接跳到与boss对决，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就在几天以前，她还以为她终于能走出方铮的阴影，席煜城会使她安稳的归属，不过短短数日，她却开始发现，她分明从一个深渊走进了另一个更深的深渊。

下午回到公司，在电梯口遇见席煜城，他身后跟了四，五人，正从电梯出来，林玥礼貌地弯腰作揖，席煜城却仿佛故意忽略，看也没看她一眼，掠过她身边的时候，又似早有预谋地塞了个纸团儿给她。

真是个古怪的人，林玥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展开皱巴巴的纸条，“我今晚有时间，席。”

跟他正式确定关系以来，他老是忙，多半是晚上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早上起床的时候，林玥还揶揄他，“追我的时候跟死缠烂打似的，到手了跟摆设似的置屋里，真是差别待遇呐。”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