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光华年少 一一七 酒后真言(2/2)
“这话我不同意!男人就是不能宠!那话怎么说来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他个好脸色、吃什么用什么尽供着他,他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要是哪天稍稍怠慢了些,还要甩脸色给你看。这算啥?我辛辛苦苦撑着一个家,你吃我的用我地,回来我倒要看你脸色?”
这话立即引来一阵哄笑:“听你这话,倒像是成过家的人。”
“去!没成过家,还没见过别家么?我那姑姑,啊,找的那个姑丈,可不就是这么个模样的。成日好吃懒做,打鸡骂狗,闹得合宅不宁。我姑姑又是个好性儿的,每次家里劝她拿出主母威严来,好好管管那人,她却说什么好女不欺男,结果还是任着他这么闹下去。”
“怎么不休了那人?”
“那也要我姑姑愿意啊,她连骂都舍不得骂一声,更别提个休字。不过说起这休夫——不是我说,咱们华国的律条也太严苛了,尽是女子若是负了男子、虐待了男子、怎么怎么着男子,就要严罚什么地。却不见有男子若是负了女子又该如何的条款。”
“是啊,难怪如今不知好歹的男子越来越多。依我说,还是得像历国那样,听说十年前人家新帝登基时,便颁下令法,定下男子一旦聘到女方家中,例是位同奴仆,自此死生与自家再无相干。当年这法令一出啊,其他四国都惊了,说怎么能这样对待男子呢?那如月皇帝却说,一令既出,断无更改之理。结果呢?听说现在那边男人都乖得不得了,哪像咱们这边。啧啧,给他买盒胭脂,他还嫌颜色不够正呢!”
“你这话说得就过了,男子若是一昧低伏作小,那还有什么意思呢?咱们女人的能干,可不是靠着在男人面前趾高气扬才体现出来的。只会对着男人发威的女人,算什么女人。”
这话一出口,就有人大声附和:“不错!女人嘛,就该自己闯出名堂来才算有面子!”
“但是一辈子就聘一个男子,若是他脾气不好,闹得你家宅不宁,那也没什么意味啊。”
“去去去,别把那种不懂事的拿来说事。再说,男人不懂事,不会自己教么?”
“对啊!亲自把只野猫拔了牙爪,也是挺有意思的。”
“这是什么意思?若是喜欢听话的,一开始就找听话的不就好了?何必还费这层功夫?若真是这么过了一道手,生生拧了相君地性子,那他还是不是原来地那个人?”
“怎么不是?而且还比原来更听话更可爱了。”
“一个人最重要的,除了容貌就该是性脾吧?连性子都改了,怎么还是原来那个人?”
…………
之后地话题,慢慢从性格是否是一个人的全部,向究竟是听话的男孩、还是倔强的男孩更可爱滑去。
梁修竹没有参与讨论,只默默坐在一旁,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心道这班人原来还存着这些心思,平时都看不出来。她一边听一边喝酒,不知不觉便多喝了几杯,脑中慢慢迷糊起来。这时,突然有人问她,是喜欢哪种男孩。
被酒精操纵了意识的梁修竹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各有各的可爱嘛。”
听到这庆的人立时大笑起来:“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之人,可惜相君只能有一个,快说,究竟哪一个更可爱。”
梁修低头头笑了半天,旁人一再催促之下,才慢慢说道:“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要懂事才好。”她醉眼迷蒙地看着面前的人,只觉那人的五官慢慢模糊,又重新变得清晰,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不觉说道:“天冬,当然是你最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