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婚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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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婚期（二更）

“我……我没觉得万俟轩有多么不堪，我只是替我姐姐鸣不平罢了。”常胜缓缓说道。

“若是顾敛之还算个人，他就该早早将我姐姐认下，在她适龄时给她寻个门当户对的夫家，而不是一拖多年，最后叫她去个虎狼窝子里面做填房。”

“那你想过没想过，若是你带着你姐姐逃婚回了河间老家，一定会连累顾氏族人？毕竟顾敛之与万俟家议亲的时候就说过，你姐姐是他的族侄女。”叶蕙皱眉道。

“定了亲的媳妇突然逃婚了，这多丢脸面，万俟家何曾吃过这个亏，他们一定会去河间寻人不是么？”

“若与你姐姐议亲的不是万俟轩，你还能带着她躲到咱们家来，可如今这样子……哪有地方可以躲藏？万俟家一年不得来个三五趟啊？！”

“再者说了，你姐姐若是跑了，顾敛之和贾氏能善罢甘休么？万俟家这种名门望族，多少人家巴不得用联姻为手段攀上他们，结果你姐姐人跑了，联姻没成功，顾敛之和贾氏能放过寻找？”

“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万一顺藤摸瓜摸到你身上，贾氏知道你当年逃过一劫，如今还能再让你活着？为了避免这一切出现，你就得带着你姐姐浪迹天涯居无定所，那我问问你，你这究竟是救她还是害她？”

祝伯听到这儿，沉声接了话：“姑娘言之有理，就算常胜没打算报仇，去将顾姑娘从顾府偷偷领出来逃跑，也不是上上之策。”

见常胜一副沉思模样，叶蕙不免接着问他：“万俟轩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你是谁？还是说许多年前你俩就见过？”

万俟轩后来来这几次，总跟常胜斗嘴，就像熟悉多年的老熟人，完全没把常胜当做她家下人；她一直都没想通这一点，今日却终于茅塞顿开。

待听得常胜说，他五六岁时便与万俟轩见过好几次，万俟轩那时就是个顽劣不堪的，叶蕙笑着叹气：“其实你还得谢谢他啊，他已经跟你姐姐订了亲，都不曾将你的下落告诉顾敛之和贾氏……说明这人还算知道孰轻孰重的。”

话是这么说，迫在眉睫的却不是这些不相干的小事，而是常胜究竟该不该离开。言谈之间，他也将叶蕙方才说过的话在心里转了无数个个儿，终于带了讨教的神色道：“姑娘如果是我，接下来会怎么办？”

“怎么办？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叶蕙冷笑道。

“如今你姐姐还在顾家，你无法与她正常接触，更无法搅黄她与万俟轩的婚事却全身而退，干脆就叫她嫁给万俟轩吧；到那时，你也能正大光明的去万俟家见她了，到那时，姐弟俩再商好好商量一番，看看怎么给你母亲和你们姐弟讨回个公道来。”

“那顾敛之和贾氏真的一个是清官，一个是贤妇？讨公道不一定是用强硬手段要谁的命，法子多着呢！”

话说到这里，叶蕙连忙抬头看祝伯的脸色。她方才只顾快乐嘴，倒将祝伯给忘了，若是祝伯觉得她小小年纪却心思狠毒……可就不美了。

祝伯却微微颔首：“姑娘说得极是，只有先将顾姑娘的将来安排妥当了，才能免了常胜的后顾之忧，往后不论怎么做都好放开手脚。”

手段究竟狠毒还是阴险，都得分是对待谁。若对方本就是****不如的东西，就当是为民除害呗……

常胜不免动容。叶蕙与祝伯的说法，他也不是没想过，他自己其实也很倾向如此，可想到之前在叶家的日子，他深切觉出清净平安和平凡的好处，心头又有许多向往，最终的决定还是让“回乡下过日子”这个想法占了上风。

如今听了这么多，他终于敢于再一次正视了，所谓的平安清净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顾敛之不是清官，贾氏也不是贤妇，他和姐姐能逃到哪里去？

“何况你若带着你姐姐跑了，你们就永远处在明处了——而现在的你在顾家却是个死人，贾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还活着，你若是她，你觉得哪一种更可怕？哪一种对你更有利？”叶蕙敲打常胜道。

“就算为了你向往的平平淡淡过日子，你的想法也是个昏招儿！”

常胜并没说起他娘究竟是怎么死的，可这个哪里还用明说。生了一儿一女的原配，突然在丈夫考上状元后成了下堂妇，但凡是女人，恐怕十个有八个顶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