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弋阳郡王（2/2）

一旁左长史闻言如大梦初醒，连忙附和说：“这话说的是，按照大明律，虐待良民是要加罪的。陛下若真计较起来，就是藩王也一样问罪不会顾及勤勉，殿下请三思。”

朱贵哪里听得进去，仍旧又叫又闹，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沐秋水见他疯癫，只好搬出辽王说：“两年前赠刀案中，您的兄长辽王可算是死里逃生，殿下可否想过，皇上心里是否因此心存芥蒂？若是辽王府再惹出事端，覆灭与否仅在皇上一念之间。

殿下不把奴才放在眼中，难道也不顾及母亲、兄长、嫂子和侄儿们？殿下误以为远离京都就能高枕无忧、为所欲为。岂不知越是远离京都，陛下就越是警惕。城中耳目众多，否则当年赠刀一事怎会事发？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殿下切勿因一时任性，而陷辽王府于险地，平白无故多添罪状。”

朱贵虽然顽劣，但对家中境况多少也知道一些，听沐秋水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因此便稍稍冷静下来。

他看看沐秋水，又瞧瞧正苦苦劝解的长史，气恼半天踢了小芙一脚说了声“滚”。

小芙正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生怕那三人劝诫不当，主子一番怒气又要迁怒于她，正惶恐不安间，听得一个“”滚”字如得大赦，连忙连滚带爬起来退了出去。

沐秋水知道，二位长史是来和朱贵通禀纪善所的学习事宜，因此便知趣地带上门也退了出去。

估摸三人说话要废些时候，她便先去王府的良医所要了金疮药，又给小芙送过去。

就算是京都皇城中当值的宫女太监，生了病都不得医治，更不要说王府的宫人了。

宫人通常都不敢为了自己的小病去良医所，但是沐秋水作为护卫副手，良医所的医官多少卖她一些面子。

小芙见了药像见了亲娘，哭个没完。沐秋水只好安慰她说：“殿下还小不懂事，你多忍忍吧。”

“这我懂，其实殿下自己心里也因为残疾而不痛快……但不管怎么说，我真希望能调离殿下身边，哪怕去典膳所打下手也是好的……否则哪天真叫打死了。”

沐秋水无言以对，只能听她诉了半天苦，这才返身回到朱贵身边。

“殿下？”她敲了半天门不见反应，便直接推门而入，朱贵的屋子里空无一人。她拖住一个过路的宫人问他去处，后者只说他一直在屋里，没见他去过别的地方。

沐秋水心里一惊，赶忙冲到朱贵的衣柜边开门一看，果然见最里面那套朴素的常服不见了，隔板上头塞着一团他换下的绸缎衣衫。

她心里清楚，这小子又偷偷摸摸溜了出去！沐秋水匆忙寻出去。

她早就发现，朱贵平均两三个月就会偷溜出去一次，他还以为旁人不知，其实早就瞒不过她的眼皮子。

这小子出王府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万一碰到危险那也是要命的事。他常年在府中作威作福惯了，根本不知道外头的艰辛。

果然当沐秋水穿街走巷找到朱贵时，他正被三个街头的无赖混子围在巷子里不得脱身。

对沐秋水而言，那几个徒有其表的无赖根本不足为虑。

她本想直接冲进去，可转念一想，不如趁此机会让朱贵受点教训，因此便停在巷子口暗中观察、把握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