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两把绣春刀（1/2）

带这么个陌生男人进王府、又是进女眷屋院，不好不让老王妃知道。因此沐秋水便先带着书生去拜见老王妃。

老王妃吃斋念佛久了，心性也软和的不得了。

她初闻二人两情相悦时已是十分动容，当听到二人因为凑不出赎身的银子，兰香又身怀有孕时，不禁潸然泪下道：“兰香这傻孩子，有这样的事怎么不早说。我要知道是这样，一定早就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书生仍旧顾着礼节道：“晚生多谢夫人仁慈，只是……如今说什么也……终究是人去一场空……”

老王妃止不住的唉声叹气，垂泪片刻说：“你若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提出来就是。”

“我想去兰香的屋子，看看她生前住的地方，一并收拾了她的遗物。”

老王妃已是非常动容，一听他只有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不假思索道：“没问题，沐云，你带他去。”

沐秋水得了准许，带着书生穿过院落到了兰香屋中。

梳妆桌上放着一根简朴的木质发簪，书生握在手里，红着眼眶说不出话。

沐秋水打开衣柜，拿出兰香的那个布包放到桌上说：“这里面是一些钱和衣服，应该是她整理了准备和你走时带上的，如今你就都带走把。”

书生打开包袱，一件件拿起里面的衣服，如获至宝。

“桄榔”一声，从衣服中间落出一个长条形的东西掉在地上。

书生捡起来诧异道：“怎么会有一把刀在这？”

在他还疑惑的档口，沐秋水的脸色却忽然刷白起来，那是锦衣卫特有的兵器，一把绣春刀。

一切忽然峰回路转，沐秋水的惊讶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强作镇定从书生手中拿过绣春刀说：“这是王府的东西，你就不要带走了。”

书生不曾见过这物事，因此不疑有他，只是专心收拾了兰香的遗物便准备离开。临走前沐秋水突然问道：“你和兰香每月只在十五那天相见吗？”

“是，偶尔她不当值能匆匆见上一面，但只有十五那天我们会在一起一整天。”

“每月初一呢？”

“并无特别在那天相约过。”书生见她若有所思，便问有什么不妥。

“没有，你走吧，保重。”

沐秋水送走他，又转回兰香的屋子四处翻找一顿，确定再无可疑的地方。

兰香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寺庙敬香，如果往常十五那天是为了见书生，那初一那天真的只是为了敬香？

在她第一次替司马鞠潜入应天府刺探情报的时候，司马鞠并没有给她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比如令牌或是一把刀。

那个老奸巨猾的老头非常清楚，任何能证明缇骑身份的东西，都可能给她招来杀身之祸。沐秋水觉得自己活到现在，倒不得不说有司马鞠的一份精明的功劳。

然而兰香确实是卖身进王府的丫鬟，她怎么会藏有一柄绣春刀？

抱着这个巨大的疑问，沐秋水熬了半月终于等到这月的初一。她裹上绣春刀到了宝梵寺，大殿斗拱飞檐，玲珑剔透，院内松柏参天，生气盎然。

沐秋水见上次算命的老头仍旧坐在大雄宝殿的门口，所以只是略微看了一下并没有过去。她专注于四周络绎不绝的香客，留心其中反常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