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掐着的是谁？（1/2）

当日头连从角楼上也看不见时，夜幕笼罩了皇城。四下一片肃静，只有值更、巡逻的人在走动。

夜里朱祁钰躺在床上，听着殿外的雨声和打更声在耳边回荡，辗转反侧。

“蒋安。”他坐起喊蒋安进来。

蒋安敏捷地爬起来走近问：“皇上，您怎么还不睡呢？”

“朕问你，怎么换了打更的人，沐秋水呢？”

“回皇上的话，她病了。”

“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朕怎么不知道。”

“昨儿的事。”蒋安讪笑一下：“这点事儿哪还能惊扰皇上呢。”

朱祁钰愣了一下，“嗯”一声不再话重新躺下。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到得五更天起床洗漱时，他又忍不住问道：“沐秋水病了吗？”

蒋安点头哈腰道：“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儿夜里才问过奴，她是病了。”

朱祁钰状似随意地问：“病得厉害吗？”

蒋安笑眯眯道：“听病势深重，不过皇上放心，不会传给旁人，已经叫挪去安乐堂……”

不等他把话话，朱祁钰勃然大怒道：“谁让你把她送去那的？你好大的胆！”

蒋安手足无措道：“这、这……可这一向都是……”

“混账东西！”朱祁钰高声怒道。

蒋安连忙跪了下来道：“奴哪里做错了？”

“那是什么地方，朕的人，你居然也敢送去那里等死？”

“这……这……那奴……”

朱祁钰沉默片刻道：“还不快去把人接回来，你亲自去，再宣太医医治。她要是在安乐堂有个三长两短，你自己瞧着办。”

蒋安一大早忽然受了这没来由的一顿怒斥，垂头丧气地退出殿外，既是皇帝的旨意又不能不遵，只能连忙带了两个太监火急火燎赶去安乐堂接人。

到了羊房夹道找到那宫女，他掩着口鼻嫌弃地看了一眼问：“还有没有气？”

“不知道呢。”一旁跟着的太监也害怕的不行，生怕是什么疫病传染给自己，跟在蒋安身后连连后退。

另一个太监道：“若是疫病可怎么得了，不如就跟皇上人已死？”

蒋安翻了个白眼道：“你去？”

“不不不。”

“难道我去欺君？皇上都发话了，这姑命可牵着咱家的命，你特么赶紧看看她怎么样了。”

“哎哟公公，这……”

“你躲什么躲？过去看看。”蒋安抓住他肩头向前退去。

太监被他一把推到沐秋水跟前，正好看见她身在微微抽搐。

“活着活着，蒋公公还活着呢。”

“你的什么鬼话，咱家当然活着。”

“不是不是，公公，是这宫女还活着。”

蒋安闻言上前半步，看了一眼抽搐不止的沐秋水，见她浑身大汗淋漓，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于是道：“这也算活着？好像不行了嘛，病成这个样倒不如死了干净。抬走抬走，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