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盛宴比武（1/2）

夜幕降临，京城辉煌的灯市染红了天空，从午门望去，灯海恢宏，令人目眩神迷。

“大明的盛世永昌。”

她听见朱祁钰低声，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值得仰望的男。他的高大不止于他挺拔的身形，更有他内心的强大和对王朝的贡献。

华夷尽道承恩泽，千载昌期际此时。

远远望着那条十里灯市，她不免怀念在那里自在漫步的光景。

赏过灯海，便是大宴仪，此乃国之大宴，尚宝司已设山楼排场，穷极奢丽。

教坊司设九奏乐歌于殿内，设大乐于殿外，舞杂队候在殿外。光禄寺则在御座西面设下酒亭、东面设膳亭，又设珍馐亭于酒膳亭东西侧，御筵摆在御座的东西一方，一切井井有条只待开席。

蒋安一路疾步走来道：“皇上，仪礼司奏请皇上升座。”

朱祁钰整整衣袍走去殿内，奏乐声响起。

金吾卫设护卫官二十四人侍立在御座两旁，一等他坐下，内宫监便点燃鞭炮，喧闹之声炸响，预示着大宴拉开帷幕。

亲王依次上殿，随后四品以上文武官由东西jru，立于殿中，而五品以下则只能立于殿下行赞拜大礼。

礼罢，光禄寺鱼贯而入，大乐再度奏响，光禄寺开爵注酒，向朱祁钰敬酒。乐起，全体皆跪，教坊司当然也得跪奏。

沐秋水替朱祁钰斟满酒杯，他便举杯饮毕。乐止，众官俯伏，再行赞拜礼，然后各就位坐。

群臣四品以上在殿内，五品以下在殿外招待，另安排司壶、尚酒、尚食等一班人等伺候。

在那次面圣巧遇沐秋水后，太史阶曾在私下寻了机会试探顾长溪的态度，顾长溪却十分冷淡。太史阶不相信他会放下这件事，毕竟他为了她彻底与自己决裂。

“你为了她不曾娶妻，如今倒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顾长溪扣着手中的扇，出人意料道：“沐秋水么？我以为她死的时候确实难以忘怀，盛开的花朵突然被摧毁，任谁都会心心念念。可是多年以后再见，觉得也不过如此。奇怪当年怎么会如着了魔般。”

“她为你受了磨难，以你的为人，竟然会觉得不屑一顾？”

“我可没有逼过她，一切都是各人的选择。”顾长溪瞟了太史阶一眼，又摆出从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问：“怎么，你的心思又活络了？”

太史阶不自觉地耸耸肩才：“当然不会。”

“你要什么女人没有？我劝你也别废心思，如今她和我们身处的是两个世界。”

太史阶冷笑一声扬起头来。

顾长溪是个难缠的人物，如今二人同朝为官，虽然自己的官职比他高上一级，但一样很得皇帝的信任，他不想和他在明面上过不去。

于是他复又低下头，正视着对方问：“顾长溪，如果你是这么觉得的，那么……我们之间不该再有芥蒂。”

顾长溪凝视着他，笑笑道：“当然。”

上元节大殿之内，如此九轮祝酒下来，朱祁钰喝得已是眼花耳热、兴致盎然。一曲平定天下的武舞后，他叩了叩桌道：“我朝退蛮夷才得这大明盛世，今日朕与诸亲王共襄盛举，不如请各位王爷比武助兴。”

座下亲王面面相觑，这些人不问世事，平时久疏此道，乍然要他们比武实在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