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鹬蚌相争（2/2）

他等了一刻悄悄知会朱祁钰，只有要事禀报，当带着他找到二人时，二人正在激烈的争执。朱祁钰亲眼看见二人抱在一起，又听到那些关于过去的话，便知她自称从前许过的人便是顾长溪。

他是自己的臣，却胆敢觊觎着他身边的女人，并且他们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这让朱祁钰感到极大的震怒和嫉妒。

上一个胆敢觊觎他女人的郑国公，他没有放过，何况那个女他还从未见过，那时他即位不久，为的不过是维护他的尊严。

而这一个，是他满心满意想要与她相伴终身的人，她陪伴了他两年，已是他的生活、他的习惯。他每天只要能看见她，就觉得像是回到王府时那样自在、舒心。

他几乎是立刻就决定要拔去顾长溪这颗眼中钉，当然前提是不能让她知道他是刻意为之。

这边厢三人还在对峙，顾长溪听得外头锁门，却无法脱身去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能静下心来应付眼前的局面。

尽管气势上完全不及对方人多势众，但他仍然显得坦然自若。他想起他最牵挂的事，于是直截了当问道：“裘世鸣，我大哥究竟怎么死的？”

裘世鸣愣了一下反问：“顾长川那个短命鬼？我怎么知道？”

“你不要装作无辜的样，我早就查明白，是你从狱中提走了那个毛贼。”

裘世鸣默然片刻：“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来问？”

“是你指使的……还是天尊？不，王振死后根本没有天尊，你就是天尊，天尊便是你。”

裘世鸣显然有些讶异，他难堪道：“顾长溪，你竟在我不知不觉时知道了这么多，果然难缠得很……让你知道也无妨，天尊也就是王公公，诚如你所知，他老人家早就亡故了。让人去杀你大哥的正是我，谁让他胆敢查我？

他和沐忠一一样该死，沐忠一敢查王公公，他便要死；顾长川敢查我，我一样要他死；至于你们两个，今日也得死。”他着退后一步令下一声“杀”。

院外只听得里头厮杀声大作，队伍中有人问蒋安道：“王公公，要不要冲进去忙帮？”

蒋安吹了吹手指，慢声慢调：“不用。”

“可是顾大人那头就两个人，真打起来必然是要吃亏的呀。”

蒋安恶狠狠瞪他一眼：“你这样担心，要不送你进去帮忙？”那人只得不再做声，蒋安又道：“奉皇上的旨意，眼下这里是我做主。把门给我锁紧了，里头消停之前一个也不许放出来！弓箭手准备！”

院里是一场血战，顾长溪且战且退对游原敬道：“你快去找人来帮忙。”罢掩护他退出去。

这档口就有护院要扑将上来。他将剑“唰”地朝左侧一晃，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剑往前一送，剑便直冲对方心口过去，瞬息收回再度挥出。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迅捷无比，敌人一个个倒下，血溅了一脸。

游原敬很快回来低声道：“外头果然锁了门，我怎么喊也没用，出不去了。”

正话间，就听嗖嗖嗖一众划破空气的声音，一阵箭雨袭来，游原敬眼明手快，连忙拉起气喘吁吁的顾长溪退到抄手游廊内才躲过一劫。

院内的护院却没有这样好运，眼见被箭雨击中倒下大半。

此时顾长溪和游原敬也已消耗大半体力，裘世鸣眼见时机已到，挥开披在身上的大氅，抽出佩剑走下台基向二人走来。

死亡如风，片刻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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