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哈，哈，站起来啊！”明明喘着粗气，身体也开始颤抖，但波芙蒂脸上的狂喜丝毫不减。

“这玩意……圣遗物吗。”

脸上露出痛苦，撞到的腰部也被割伤，但柯蒂斯还是站起了身子。既然战斗已经开始了，恐惧就只会对战斗产生妨碍。一旦被碰到就会被轰飞，无法用力量对抗，技巧也完全派不上用场。

冷静下来，如果会因为这种状况就产生混乱，自己的命早就没了。柯蒂斯在腹部重新贯注力量，梳理着紊乱的呼吸。

“切，原本武技就不错的家伙手里还有圣遗物……真是棘手。”

即使如此，在重围中也没有任何退路。如果知道那家伙手中的剑是什么来头就好了，这样起码自己能判断对手为什么能用那把双手大剑轰到自己，但现在的处境是自己受伤的状态下被包围，普通的去想怎么都没可能获救吧。

视线变得模糊，心跳也急剧上升。逞英雄可不是自己的风格，为什么我非要为认识连一天都不到的贵族卖命不可？将与战斗无关的念头暂且放下，柯蒂斯为了寻求状况的改善而观察起了耀武扬威的短发女武神。

然后，目光被一点所吸引。

不知为什么，明明战意高昂，但金发的女武神鬓角似乎完全被打湿了，看波芙蒂气喘如牛的样子，难不成……使用圣遗物对她消耗很大？

如果和圣遗物相性低下的话，不但无法再现远古的奇迹，甚至连使用都会造成体力流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在之前的战斗中感觉到的不协调感也能解释通了。对方是经过战斗特化，精于武技的女武神，但却一直被自己用小刀压制。那恐怕是——为了尽快除掉自己，波芙蒂使用了她并不熟悉的武器吧。

“哈哈，站起来了呢……那就给我彻底倒下吧！”几乎完全被疯狂所支配，波芙蒂挥舞着大剑冲了过来。

过度的劳累已经使她脚步变得迟缓，如果能躲过这次斩击，就能进行反击了！

剑就如同由恒星喷出的火炎奔流般往柯蒂斯杀去。但即使是激流，也是有轨迹的。过于集中的看着朝自己挥来的剑尖，柯蒂斯感觉周围的时间流速都开始变缓。

如果对方的剑势不可阻挡，那么躲过去就行了；如果对方的大剑释放出强大的余波，那么算好距离就行了。这一下，能行！

“你丫，别太得意了！”闪开了波芙蒂必杀的一击，柯蒂斯将自己的匕首深深插入猩红血铠的缝隙中。

“啊！”措不及防，就算尽力回避直击，波芙蒂的侧腹还是被刺伤了。血液渗出了破裂的铠甲，顺着金发女武神的腿部缓缓流下。

即使受伤，波芙蒂的行动力依然不减。咬牙克制住痛楚，金发女武神果断向后一跃，稳住了身子。

没有吼叫，甚至连气愤这种感情都没有，死里逃生的波芙蒂脸上露出的是——陶醉般的微笑。准确来说，她早就超出动怒的阶段了。她的愤怒，在超过某个阶段后就会发生“冻结”。

在那种状态下，感情会被分解，思维也会变化为最具合理性的方式。但是，方向本身是没有变化的。对于耻辱必将以千倍奉还的憎恶，对于侮辱也会以万倍的残忍作为回礼。

“哈，哈……还真是低估你了，”波芙蒂扭曲的面孔充满了喜悦的色彩，炯炯有神的眼瞳也闪烁出残忍的光芒。“虽然姐姐警告过我……但在这种情况下，就可以使用‘这个’了吧。”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啊。

“哼，你丫要解放圣遗物的力量吗。有意思，做的到的话就来试试吧！”

明明是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柯蒂斯却歪起嘴唇大胆的嘲笑着疯狂的女武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就用它送你一程！Σkiσμ?νη（远古蹂躏）！”高举银色的大剑，金色短发的女武神吼出了破灭的咒语。

高贵的银色光辉包围着剑身，那是只存在传说中的，至高的幻想。但对柯蒂斯来说，那是足以消亡一切的减毁之光！

“终于让我等到了……！”

用“鲁莽”这个词都无法概括柯蒂斯此时的行为。没有恐惧或是退缩，柯蒂斯拔出匕首，不顾身体的疼痛径直向波芙蒂冲去。

比柯蒂斯的行动更快的是弗兰斯的突进。

“不行的，柯蒂斯！”

残破的轻甲已经染上斑斑血迹，娇小的骑士遍体鳞伤的挡在了柯蒂斯与波芙蒂之间。原本不可能跨越的人墙，被弗兰斯以身体强行突破了。

“这个蠢货！”

无论多么强悍的肉体，都无法承受住那道银辉。这一点，弗兰斯也是知道的吧。尽管如此，明明害怕的几乎要哭出来，身体也无法抑制住颤抖，但娇小的骑士还是毫不犹豫的挡在柯蒂斯身前。

竟然不顾性命都想……保护自己的同伴吗。也许被对方的行为所震惊，讶异与犹豫在波芙蒂眼中一闪而过。但下一刻，金发女武神还是挥下来几乎可以称得上耀眼的银色大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