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夜晚的凡尔赛宫正在市中心睥睨整个巴黎，其在夜间浮现出来的朦胧黑影轮廓，直让人联想起地狱亡者的雕像。如今，这里正是英军入侵法国的中枢，也是——英王亨利·兰开斯特的暂时行宫。

偷偷的开始叹息。没有完成任务的自己，一定会被陛下斥之无能吧。本来就不是英格兰人的自己，好不容易凭借才能取得了陛下的信任，结果却要……

“姐姐？”

猛地回过神，波尔缇娜发现金色短发的女武神正担忧的望着自己。

“没什么。我们去觐见陛下吧，波芙蒂。”

迈开脚步，金色长发的女武神却有些吃惊的发现自己的妹妹并没有跟上来。

“姐姐是要去报告战况吗？”畏畏缩缩的站在角落里，波芙蒂似乎在犹豫是否开口。

“是的。”

“那么，姐姐就笑一下吧，”应该是下定决心了吧，波芙蒂抬起头，翠绿的双眸充盈着希翼和一点调皮，“既然要去觐见陛下，‘难过’这个表情可不适合呢。而且……”金色短发的女武神露出了少许的落寞之色，“很久，没见姐姐笑过了呢。”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波尔缇娜才发觉自己的表情是多么的僵硬。原来，是这样吗……我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啊。自己在前行的路走得太急，结果忽视了身后的妹妹对自己投来的关切视线。自己担任英国将领已经三年了，但却不自知的与波芙蒂越来越疏远。希望，这样能稍微弥补一下这个孩子吧。

“这样就可以了吗？”尽力让最大的笑颜舒展在自己脸上，波尔缇娜问着身旁的短发女武神。

“哈，哈哈哈哈，”不自觉的泄出笑声，波芙蒂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好，好好笑……姐姐笑得太死板了啊，而且咧着这么大的嘴，看上去好白痴……哈哈，哈哈哈哈哈……”嗯，根本止不住笑声嘛，看来还是干脆放弃了比较好啊。

“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情微妙的发生了变化。”波尔缇娜脸上的表情完全恢复到了笑之前，不，应该说变得更僵硬了。

“抱歉……主要是姐姐太守规矩了，所以偶尔捉弄一下很有趣啊。”虽说勉强忍住了笑容，但波芙蒂为此拼命的拉下嘴角，眉毛却出卖了主人而不断上翘，简直像一只憋住喷嚏的猫。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短发的女武神看向波尔缇娜的眼神里流淌着坦诚与安心：“太好了，姐姐终于恢复精神了。”

“好了，别让陛下等我们太久啊。”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长发女武神望向气派繁奢的宫门。不过，这次挂在波尔缇娜嘴角的笑意无疑发自真心。

还没等波尔缇娜的双手触摸宫门，奢华的宫门就自动打开了。在伴随着震耳巨响慢慢敞开的大门里，正站着一位穿着暗色长袍的身影。

黑夜中，是无法确认阴影存在的，出现在双子女武神面前的库洛就是如此。全身笼罩在绮丽的长袍下，不要说他的相貌了，就是连身形都无法辨认。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影子”正在笑着。并不是波尔缇娜看清了库洛的面孔，而是能感觉到——这个人，正在笑。

“请进吧，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嘴里一边说着殷勤的话语，库洛一边摇了摇头，“不过听说你们进展并不顺利啊。”

单刀直入吗。无论多么苛烈的责罚自己都愿接受，但是……对方的话里似乎有些问题。

“库洛大人，为什么您会知道我们败北了？”耐心等待着库洛的答复，波尔缇娜继续说道，“如果属下没有记错的话，目前此事没有向任何人报告。”

“谁知道呢……”显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库洛将双子女武神引领至一段石铺的走廊。

“哼，另有情报源啊。”不爽于库洛的态度，波芙蒂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

“波芙蒂，不得无礼。”既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么就说明自己不应该知道。“虽然有些冒昧，但作为重中之重的巴黎只有您在驻守吗？”即使如此，自己至少也要弄清楚这座城市的守备是否可靠。

“除吾之外，这座城中还有海伦。她现在应该正在陛下身边吧。”带着惯有的表情，库洛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回答了身后的双子。“来，这边请。”

通往王之间的门扉打开了。

“唔……”

尽管稍微发出了呻吟声，但波尔缇娜还是毫不犹豫地踏进了王之间。坐在王座上的正是当今的欧洲霸主——亨利五世。而侍立在亨利身旁的正是天才的魔导科学家，海伦·玛蒂尔达。

没有任何的造作感，波尔缇娜面不改色地走到了王的面前单膝跪拜，身后的波芙蒂也紧随着跪了下来。

“呈禀陛下，我们在特鲁瓦遭到了玛格丽特及其残余势力的抵抗，”羞愧之心在折磨着波尔缇娜，手心也渐渐泌出细小的汗珠，“非常抱歉没有完成陛下交付的任务。”

“是这样吗……”苍白的面孔读不出任何表情，威严的王并没有责怪失职的骑士，“辛苦你们了，去休息吧。”

“陛下，”波尔缇娜欲言又止。自己辜负了陛下的期待……如果不能受到相应的责罚，那么，无论如何自己都会良心不安。

“王乃万民之父，”仿佛看透了长发女武神的想法，亨利挥了挥手：“你们的失败在于孤考虑不周。接下来你们还要回到爱德华那边进行支援，下去吧，仔细想想如何弥补这次过失。”

“遵命！”这位大人，果然是值得自己用生命来托付的对象。如果是这位大人的话，也许，就能实现“那个”！

望着满怀感激之情的双子退出了大殿，王座上的征服者似乎感到不可思议般摇了摇绢丝般的白发，“安茹公爵玛格丽特……孤不认为凭借她那种老弱残孤的军队就能击破双子。你们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