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杀(1/2)
佩恩仔细而谨慎的追踪着贾德森的踪迹,他没有一昧想要立刻追上贾德森,而是保持相当的速度跟在贾德森后面,对方跑得如此急忙,一路上给佩恩留下了许多明显的踪迹,佩恩不怕追不上他。
而且,对于佩恩来说,他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贾德森带着阿诺德,有着这个累赘,贾德森完全没办法跑的太快,阿诺德是吃不消这么激烈的运动的,所以,贾德森要么迁就阿诺德停下来,和佩恩他们决一死战,要么只能背着阿诺德跑,加重自己的负担。
贾德森他们的马都留在了营地那边,在森林里,马匹是跑不起来的,他们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想办法摆脱佩恩的追击。
夜晚的风很凉爽,一群人在森林里跑了不短的距离,身上多少出了些汗,被风一吹,清爽的感觉倒是消除了不少疲惫。
不过,风带给他们的不只是疲劳的减轻,贾德森和佩恩都从这阵风里,察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空气中的水汽很重,这说明,他们已经快靠近伊莲娜湖了。
这座森林本就是挨着伊莲娜湖延伸的,如果到了湖边,那么贾德森他们的退路只怕会更加有限,而且随着湖边树木的减少,佩恩也会更加容易看到他们的踪影。
贾德森不得不选择停下来。
当佩恩追上他的时候,贾德森正背靠着一颗枝干足需三人合抱的大树,双手握着战斧,摆好架势正对着佩恩他们。
追到这里,佩恩身边还剩下四个人,一名弓手,三名步兵,佩恩抬起剑,示意部下们站好阵型,小心应对。
贾德森的呼吸很沉重,刚才他是一路背着阿诺德跑的,虽然少年的体重很轻,但那毕竟是一个十七岁的人,哪怕是对身体强健的贾德森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目光缓缓从五名敌人的脸上扫过,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以一敌五,贾德森倒不是办不到,只是现在他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而且更为糟糕的是,他现在必须保护着阿诺德。
贾德森悄悄的瞥了眼身后,想要看一眼阿诺德的状况,刚才的一阵狂奔,几乎要了他的性命,如果不是后来贾德森直接把他背起来,阿诺德根本到不了这里。
虽然光线很暗,火把也不怎么明亮,但是借着从枝叶缝隙间透下来的月光,佩恩注意到了贾德森的小动作。
“他在你的身后?”佩恩问道,“他就这样,躲在你的身后,都不敢露出头来,看自己的敌人一眼?贾德森,我知道你是个重视荣誉的人,但我不知道的是,你居然愿意效忠一个这样软弱的主君。”
“闭嘴,佩恩!”贾德森大喝了一声,怒视着佩恩,“你没有资格谈荣誉!”
“那你就问问你自己,如果这样的人继承了公爵的位置,以后冷山领又会如何?我们的领土和地位,从来不是靠我们的身上高贵的血统提供的,费格拉夫家族和斯铎皇室可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冷山人,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赛罗迪布人,也不是低下卑贱、蛮不开化的山民,我们是这个国家最懂得如何去打仗的人,也唯有战争,才是冷山人唯一的归宿,不能成为战士,不能为冷山领带来胜利的公爵继承人,也不配成为公爵。”
“照你这么说的话,”贾德森根本不吃佩恩这一套,“那么输掉三次和阿斯卡联盟战争的帝国,也不配做我们的祖国了喽?我们是以战斗为荣耀,以胜利为自豪,但是,战争永远不应该被当做儿戏,那是最危险的工具,每当我们拿起它前,都必须仔细反思是不是必须这么做。现在,泰格曼公爵正将冷山领带往一条十分危险的道路,按照他的做法,我们永远只会有敌人,没有人会高兴和一个整体只想着打仗的人做朋友,他们会害怕,然后团结起来,消灭这个不稳定的家伙,因为他们都知道,放任他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战火会烧到自己头上!”
“那就烧吧!”佩恩将剑狠狠的插进土里,贾德森的犟脾气已经耗光了他的耐心,“你还是不是冷山人,居然如此害怕战争!当初和圣盔领的战争中,你不也是很享受战争的吗?怎么,这才过了五年,你就心软了,变得爱好和平了?”
“我是不是变得软弱,你大可以来问问我的斧头。”贾德森拉开了步子,准备好应对对方的攻击,“来吧,来试试看,当我的斧头架在你的脖子上时,试试看我会不会心慈手软。”
佩恩握紧了剑柄。
弓手最先发难,他突然的举起弓箭,刚才佩恩和贾德森对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目测自己和贾德森之间的距离,并判断射击的角度,一抬手,都不需要瞄准,直接把箭射了出去。
贾德森的反应很快,他一挥手里的斧头,格开了箭矢。
而就在弓手射击的同时,三名步兵也从三个方向发动了冲锋,因为是在森林里行动,他们没有拿惯用的长矛,而是换了更短也更适合在林间作战的阔剑。三柄剑锋,从三个方向朝贾德森刺去,而这时候贾德森的斧头刚刚格开了箭矢,还停留在半空中。
贾德森一咬牙,横过斧头,向前大开合的一扫,试图逼退敌人,毕竟他手中的长柄双面斧攻击范围可要比阔剑大得多,而且杀伤力也更为巨大,只要使用者挥舞的起来,这就会是一把近身战中的利器。
三名步兵稍稍后退,避开战斧的锋芒,不过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知道该怎么对付这样的武器,三个人互相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开始交叠进攻,三柄阔剑错开时间交替刺出,使得贾德森没法再同时去防御。
但是,贾德森也没打算再防御了。
他突然向前一踏,朝最左边的敌人撞去,因为没料到贾德森会突然撞过来,另两人的剑没来得及收劲,轻易被贾德森躲了过去。而接下来,贾德森平持战斧竖在身前,挡开了左侧敌人的刺击,轻而易举的欺进到了对方的身前。
这时这名步兵想要弃剑后退已经来不及,尽管他连忙闪避,可还是被贾德森的斧头砍中,横尸在了地上。
杀死一名敌人后,贾德森立刻回身应对另两名敌人,同时用余光看了一眼那名弓手和佩恩的位置。因为刚才贾德森被三名步兵包围,弓手担心误伤自己人没有开弓,而佩恩也还是留在原地,不过贾德森看不见他的表情。
因为贾德森的突然前冲,刚才他被三人包围的危机形势一下子就消除了,尽管这让弓手有了向他射击的角度,但是贾德森并不担心,因为那是在他视线内的箭,他有信心躲过去。
相反,另一边的两名步兵就有些没底气了,被干掉了一名同伴,他们并没有信心可以打过贾德森,毕竟那是一名正式的骑士,武艺绝不是他们这些士兵可以匹敌的,他们只是士兵,哪怕经验丰富,也只是士兵而已。
趁着弓手瞄准的短暂时间,贾德森立刻发动了攻击,他先用战斧朝一个敌人顶过去,而当另一名敌人想要掩护同伴出剑的时候,他马上调转出斧方向,横拉斧头,割开了那名敌人的肋部。
鲜血顿时喷涌到剩余那名还保持着防守剑姿的士兵身上,虽然他的同伴还没有死,但那重伤倒地的哀嚎声却让他心中更加畏惧。哪怕是久经战场的老兵,也不能完全漠视生死,尤其是在他有时间思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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