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宿醉(2/2)
宿醉中她被麻痹,而酒精可以让她沉沦,也让她觉得,酒真是个好东西。
以后的佟安喻,也永远喜欢这样的一瓶*;甚至于胜过了叶景轩,孤寂和放纵的时候她总会与它为伴,因为没有了酒,曾经根植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些痛苦就又会将她带进罗网,她的身边换过很多的男人,ktv的包间也换过一个又一个,真正的朋友所剩无几,可那些带她离开痛苦的酒精啊,却从来没有对她放弃过。
哪怕是清醒着的最后几天。
“堕落么,没什么大不了,
无非就是一场酒醉与清醒的纠缠罢了。”
次日在纪乔懿的被窝里醒来,已经是清晨六点,抱着头疼不已的脑袋从枕头上挣扎起来,天还没有大亮,窗外还是一片灰白,每到了冬天都是这样的。
佟安喻昏昏沉沉向床底看去,本就是上下床的纪乔懿和涂子,正拥着同一件被子睡得正香,原来是自己喝的太醉了,硬生生霸占了人家的一片床位。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不记得昨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只是醒来时已经处于这张床.上,佟安喻的脑子里就只有白酒烧喉的灼热,现在还生硬的疼,佟安喻试着清理了一下嗓子,干涩沙哑。
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她都会醒的很早,她推开了裹在腿上的那层被子,小心翼翼顺着床边的爬梯下来,生怕自己惊醒了熟睡中的两个人。
踩上最后一层爬梯时,她的动作突然间停滞了一下;纪乔懿的床边还凌乱着许多的物什,扫帚上搭着抹布,还有一把湿哒哒的拖把斜靠在佟安喻脚下的爬梯边,因为佟安喻的脚尖兀然触及到它的冰凉,所以她才能在朦胧的视线中望见地上的东西。
看样子,昨天给她们造成的麻烦还不小。
佟安喻没有拖鞋,只能临时穿戴了一双不知是谁的,只是恰好靠近她,她便轻轻够过来穿了。
“呼。”她凑近看了一眼不甚光滑的地面,隐隐有一块与别处不一样的灰色浸染在地砖上,而簸萁里剩余的灰沙,还是干净的,怕是昨天自己呕吐下来的东西都已经被清理好了,而多下来的这些灰沙因为没派上用场,所以临时扫进了簸萁里了。
佟安喻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才在涂子的书桌下找到了垃圾桶;她将装满了灰沙的簸萁拿起来往垃圾桶里倾倒时,随意靠在一旁的扫帚倒了下来,磕到了涂子的桌角跌在了地上。
睡梦中惊醒的涂子不情不愿地挣开纪乔懿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睡眼惺忪:“谁啊……安喻啊,”迷迷糊糊,“你醒了……这么早。”
“哦我——”
佟安喻满含歉意正要解释时,床侧的那一团被子也闻言动了动。
因为涂子起身时,被窝被带走一股凉气,冷空气兀的窜进被窝时,一向只有把脸埋进被子才能睡得着的纪乔懿,也被脸上那一股凉意搅扰了起来,她摸了摸身边尚且温热的床单,全是平整,而身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她睁开眼望涂子时并不太真切,只是看到她坐了起来,便半睡半醒,从被窝里露出头来。
本无意叫醒她们的佟安喻,心里更觉得愧疚了。
她蹲下来轻轻扣上垃圾袋:“我就是看昨天这里被我弄得太乱了,所以……收拾一下,还早,还早,你们要不再睡会,我倒完垃圾回来叫你们?”
“哦,没事没事,就放着吧我们来,”涂子半闭着眼,因为头顶有床铺的原因她不得不趴在纪乔懿的身上来到床沿边,“嗯?嗯?我拖鞋呢……拖鞋……”
她一边查看床底一边四处环视着,却不知佟安喻脚上的那一双正是她的那一双,当佟安喻急匆匆地坐到床边将左脚上的拖鞋脱下来要还给她时,她才看清楚。